我都懶得和他們廢話,“唰唰唰”幾刀過後,幾個人便紛紛倒地。我還沒有到了見人就殺的瘋狂地步,所以隻是重傷他們,幾人倒在地上,發出慘叫,但也因此喪失了殺氣。
“危機”解除,二條繼續砍著吊在空中的豬。
“滾!”我衝地上的那幾人喊道,他們立刻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二條,我和你說話呢,不要裝聽不見!”我有些失態了,衝二條大吼著。
二條還是不搭理我,繼續一下又一下地砍著豬。
“你不把我當朋友了是不是?!”我怒火中燒,突然狠狠一刀朝著二條劈去。
我當然不是真的劈他,我就是想和他打一場,兄弟之間有什麼話不能敞開說的。因為南宮卓,二條心裡不高興,我能理解,但他哪怕砍我幾刀出出氣呢,不搭理我算怎麼回事,多少年的兄弟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嗎?
但我這一刀都劈到二條脖子根了,二條竟然都沒什麼反應!
就算他聽不到我、看不到我,總能感應到“殺氣”吧,完全沒反應是什麼鬼?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哪有什麼殺氣,我就是嚇唬二條的,也不可能真的砍他,所以二條是真的察覺不到我的存在了。
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我對他也沒有殺氣,所以我在他的麵前,已經完完全全淪為透明人了。
我的手在發抖。
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有些悲歡離合也能看淡,畢竟我早早就被父母拋棄,要是因為這些事情多愁善感,恐怕就活不下去了。人生可不就是這樣,如同天上的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但,當我站在二條麵前,他完全看不到我、聽不到我,甚至感應不到我的時候,我就像被萬箭穿心,那種感覺彆提多難受了。
我的刀還在二條的脖子上架著,但他完全感覺不到,仍舊在殺著豬,一下又一下。
在二條的眼裡,我連一頭豬都不如。
“你你這是在乾什麼?”一道驚詫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紅雲姑娘。
“我在殺豬啊。”二條聽到了紅雲的聲音,回頭說道“怎麼啦?有事麼?”
我把刀收了回來,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紅雲。
紅雲似乎也明白發生什麼了,立刻說道“沒事,你繼續殺吧。”
二條便繼續殺起了豬。
紅雲衝我使了一個眼色,朝著屠宰場後院走去,我也跟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到這來了?”紅雲問我。
二條和紅雲回到屠宰場,說明他們想過安定的生活了,外麵形勢複雜,我也不想牽連他們,便說“沒事,我無意中路過這,才發現二條在這殺豬他聽不到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紅雲抿著嘴巴,說道“南宮卓串通戰斧,確實是他不對,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師父,曾經也是全心全意待我們的二條是個孤兒,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把南宮卓當父親一樣看待的我和二條沒有怪你,但我們也無法再麵對你們了,所以二條決定把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全都忘掉,才帶著我回到老家,乾起了他的老本行我以為他說的‘忘了’隻是隨便講講,現在看來是真的啊,其實不光是你,就是趙虎、韓曉彤和程依依來了,他也一樣不記得了,所以你也不用太難過了”
不用太難過?
更難過了好吧
我們曾經同風雨、共患難,多少大風大浪都熬過來了,結果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我都不知道二條這腦子怎麼長的,難道有開關麼,按一下就忘了?
但這,可能是二條最好的結果了,他不願意想起,就彆打擾他了。
“好吧”我歎著氣說“你好好照顧二條,他的後半生就交給你了!”
“我們能夠照顧自己。”紅雲說道“我們都在這間屠宰場裡工作,他殺豬,我切肉,晚上就在宿舍裡住,過得很好!”
“那就好走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難過是一定的,但我必須儘快離開這了,可彆牽連到他倆的身上。
和紅雲告過彆後,我便繼續往屠宰場後方奔去,再往那邊就是後山,接著就是太行山脈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但我還是接起。
對麵傳來洪真的聲音“張龍,你跑哪去了,龍虎商會的兄弟,你不管啦?”
“龍哥,快走,彆管我們!”電話裡,隱約傳來馮偉文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