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唱一和,顯然早有預謀。
朱棡笑著點點頭,說道“兩位的確是本宮的恩人。這份情義,本宮銘記於心。稍後,會派人送上豐厚的謝禮。兩位請隨本宮來,喝杯薄酒吧。”
趙景淩和趙景輝,欣然同意。
“聽聞,太子殿下的馬術,冠絕天下。”趙景輝說道,“今日能與殿下共飲幾杯,實在榮幸。”
朱棡哈哈大笑“趙兄誇獎了。本宮也略通馬術,不值一提。”
趙景淩便吩咐隨從,將馬牽到一旁。
他翻身下馬,拱手道“那在下就獻醜了。”
“趙兄請。”朱棡伸手虛引。
三人沿著河畔的石板道,慢悠悠朝湖泊走去。
“我們趙家世居平州城西,是當地大戶。家傳淵源,祖上出過五品官員。如今在平州城內,頗有威勢。”趙景淩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吹噓著趙家。
朱棡含笑聽著。
待快到湖岸邊時,他才插言道“既然家世煊赫,趙兄為何會被流放江南呢?”
趙景淩頓時臉上的笑容凝固。
他看著朱棡,說道“原來太子殿下不知道。在下還以為,你對江南的事情,應該很熟悉。”
“本宮確實不甚了解。”
朱棡坦然說道,“隻是最近聽聞江南局勢嚴峻,有人謀逆。”
趙景淩歎了一口氣。
他說道“謀逆者,乃是張海。”
“哦,那又如何?”朱棡問道。
趙景淩看著他,沉默片刻。
他說道“殿下不覺得,太子殿下太冷血無情了?”
“本宮不明白你的意思。”朱棡蹙眉。
趙景淩指著張海的屍體,說道“太子殿下可知,張海是誰嗎?他乃我的親叔叔啊。他為國效力多年,忠心耿耿,沒想到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令人唏噓感慨。”
朱棡挑眉。
趙景淩繼續說道“張海一死,太子殿下怕是要惹下天大麻煩了。太子殿下就算有秦王殿下護佑,恐怕也會招致猜忌。”
“太子殿下,千萬不要忘了,您姓蘇,不姓秦。”
“太子殿下如此聰慧之人,不會不明白,張家的存亡,和秦王有什麼關聯。張家垮台,秦王必定坐收漁翁之利。”
“太子殿下,您就甘願看著這種事發生嗎?”
趙景淩步步逼迫,句句誅心。
朱棡靜靜注視他,忽的輕笑一聲“本宮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說罷,朱棡徑直越過趙景淩,率領禁衛軍,浩浩蕩蕩進城。
趙景淩臉色鐵青。
“哥,現在怎麼辦?”趙景輝皺眉問道。
趙景淩說道“張海謀逆,陛下震怒,下旨抄了張家滿門。太子殿下,肯定會被推出來背鍋。現在咱們什麼都彆做,等風波平息之後再說。”
“可是,我總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
趙景淩眼中閃爍寒光。
他低語道“張海謀逆,秦王豈會放過機會?秦王肯定會把太子殿下,拉出來頂缸。我懷疑,太子殿下就是故意設計陷害張海,好讓秦王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太子殿下怎麼知道,張海一定謀反?他隻是偶爾路過這裡,順便救了殿下而已。”趙景輝辯駁。
趙景淩哼了一聲,“你懂什麼?張海一死,他兒女皆在秦王麾下,焉能不造反?”
趙景輝頓時閉嘴不言。
趙景淩看著朱棡離開的方向,眼中寒芒一閃。
朱棡的身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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