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昭交出所有情報後自儘,代表了肖銘將謀逆這件事情定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不搞連坐,不誅九族。
或許,這是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來說為數不多的仁慈。
‘也不知道是不是婦人之仁……’
自嘲的笑了笑,肖銘又拿起了手中的傳訊符,給吳釗下了一個不算難辦的命令。
“待事情解決之後,散出消息就說何孟昭一家被儘數抄斬,讓何孟昭的兒子隨母姓,遷往夏州隱姓埋名的活著。哦對了,何孟昭留下來的那些財物不拿,給這對母子一條活路。”
“是,公子。”
吳釗的風格一向如此,簡單且可靠,或許因為有這麼一個頭頭的原因,整個風聲閣的核心成員都是這個類型。
輕歎一聲,肖銘拿起了何孟昭的供述還有他給自己的親筆信。
尤其是親筆信上最後的交代
“當今天下,八方宗門不理世事,唯東南與朝廷不和不睦,故求少主力勸家主大人早日回首。當知民不與官鬥,臣不與君爭,唯有取得朝廷信任方能使肖家無憂,才可保東南太平。
罪臣之言,儘皆出自肺腑,句句發自真心。”
何孟昭身為一個封建時代長大的人,所接受的教育導致他腦子裡仍然是忠君愛國,君權天授那一套。
在他的眼裡,肖家的行為是有不臣之心,遲早會因為觸怒皇室而被滅門。
皇家,才是真正不可反抗的。
看罷何孟昭給自己的信,肖銘隻是一言不發,緩緩將其投入火盆之中。
“誠實,但幼稚。”
……
“傅公子,多謝。”
南鬆街肖銘的府邸內,正在大院中閒坐的高如英接過傅言遞給自己的一杯茶,默默的捧在掌心卻沒有飲下,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
肖銘的這套宅邸並不比廬陽王府小,儘管按禮製來說不合,但在東南五州沒人敢找肖定方兒子的茬。
而高如英待在這裡,卻覺得無比狹隘。
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再睜開雙眼時已經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當中,高如英多次希望這是一個夢,但很可惜這都是現實。
令她難以接受的是,救她的是那個“抗命不遵”“目無朝廷”的肖家,而自己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是肖銘的“爪牙”——傅言。
“想要接受這一切很難,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不會妄言自己能夠理解你。”
傅言坐在高如英的旁邊,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接著說道
“我隻知道,師兄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高如英轉過臉,疑惑的看向傅言“公子似乎對肖銘的本事深信不疑。”
聽得出來,她的心底裡對這位肖大少還是有些抵觸,但是傅言並不惱,隻是嘴角微微勾起
“自我結識師兄以來,他從未失過手。”
“我知道他厲害,可……母親說肖家狼子野心,霸占東南,還說肖銘為人喜怒無常且貪淫好色。”
“如英姑娘覺得我會追隨這種人嗎?”
“我……我不知道。”
“跟我一起等吧,信他之人從未失望。”
……
廬陽王府被滅門的第三日,指揮司的兵馬悄悄撤離了黃田城和王府周圍,沒了護罩的隔絕,濃烈的屍臭味傳的到處都是,直接讓方圓數裡的百姓都遭到了影響。
一直到中午,鐵鷹司的衛隊大張旗鼓的進入了廬陽王府,並運出了一具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