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自然不會真的拿肖銘怎麼樣,無非是口頭斥責了幾句,但心裡對這位肖家嫡長子可是愈發忌憚了。
與其說驚訝肖銘敢殺州牧,高桓更驚訝肖銘居然能得知王玄與三世家的關係。
在三世家奪權之時,王玄受皇室命令可是一點都沒有插手,與魏明生聯係也都是在十分隱秘的地方。
彆說湯景沒被殺,就算湯景被活捉了嚴刑拷打,皇室在他體內種下的術法根本不可能讓他活著說出王玄的秘密。
肖銘到底如何肯定王玄這個外表與世無爭的州牧便是三家之亂的操控者,高桓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肖銘絕對不會無憑無據的殺死這麼一個州牧。
即使是被架空的州牧。
此舉,高桓理解為肖家對朝廷意圖收取廬州的報複,無奈隻得咽下去。
……
南鬆街彆院內。
高如英住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內,居住的地方並不比她原來在王府的時候簡陋,相反,肖銘這處彆院的內部應有儘有。
可越是住在這樣的環境下,高如英越是會想起自己的家人,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咚咚咚。
房門傳來三聲輕響,他緩緩起身,將門拉開。
吱呀~
門外,正是一襲道袍的肖銘。
此時的肖銘在月光的映襯下,臉上沒了平日裡的樂嗬態度,臉上的笑容中蘊含著幾分嚴肅。
“少主……”高如英下意識要行禮,卻被肖銘攔下。
“這倒是奇怪了,往日裡郡主都隻是叫我肖公子的,今日為何這般稱呼?”
肖銘有些疑惑,而高如英本就憔悴的麵容更添幾分哀傷,露出了一絲苦笑,歎道“雲安郡主早就死在了王府被滅門的那一日,活下來的,無非是個不能見光的高姓女子罷了。”
“若無少主相幫,若無傅公子相助,我怎會有手刃王玄的機會。本就蒙少主收留,更彆提救命之恩,如英怎敢繼續以皇室自居,請少主今後休叫我郡主了。”
高如英一番話說出,肖銘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隻得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如英姑娘,隨我出來一趟吧。”
……
“姑娘這幾日住的可還習慣?”
“衣食住行皆有人送來,平日裡整個彆院也都沒人攔著我,隻是習慣麼……還有些不習慣。”
高如英說的是實話,並沒有為了逢迎肖銘而特意說自己在這就跟自己家一樣。
而肖銘也樂於聽到高如英對自己說實話,隻是同意道“正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到了這麼個陌生的環境,要是正常才奇怪。”
“不過老是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我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夏州的家裡了,既不能讓你留在這裡無人看護,帶你回肖家似乎也不大合適。”
高如英是嬌生慣養的王府千金,但腦子可沒壞,她自然聽出來了肖銘的弦外之音,隻是回道“少主安排我去哪我便去哪,若是少主覺得如英是個累贅,我自不會拖累恩人……”
“你想多了,老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救了又扔不如不救。”肖銘直接打斷了高如英的想法,接著問道“與小傅的關係,現在如何了?”
“少主指的是哪方麵?”
“姑娘與小傅二人在河邊相遇,之後又相談多日,而小傅也是在這個情況下才被卷入了廬陽王府一案,這些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望著肖銘略帶嚴肅的神色,高如英點了點頭,說道“傅公子他懂得很多……據他說是少主你教的,我與他交談,總是會知道許多新奇的事情和道理,我也因此對他起了交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