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高如英的安排,肖銘並不是出於憐憫和可憐。
否則的話給她安排一個吃喝不愁的地方就行了,沒有必要把她安排在風聲閣的這麼個要衝的位置上。
他真正看中的,是高如英的心性。
嬌生慣養出來的王府千金,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摧殘也沒有遭遇過如此險境,按理說光王府被滅門這件事情就足以把她擊垮。
但是她沒有,除了傷心之外頭腦還異常清醒,並且肖銘可以看的出來——這姑娘心裡有複仇的苗頭,這就代表高如英不可能向皇家出賣自己。
不僅如此,肖銘還從傅言那裡得知了高如英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裡麵所談的內容。
有想法有思考,不自視甚高,能夠及時的改正自身的錯誤認知。
這種人才,肖銘的直覺認為值得培養。
高如英被吳釗帶走,成為了風聲閣的一個重要成員之一,而廬州的形勢逐漸安穩下來。
鐵鷹司的新任主事在過段日子會由肖萬山派來,在此期間廬州鐵鷹司一切事務都直接向肖家彙報,而肖文俊也因為平叛有功獲得晉升。
但肖文俊決定繼續留在廬州當這個指揮使,所以夏州那邊也沒難為他。
廬州的事情解決,自然就要回夏州了。
……
“師兄,那我就先行一步了,過幾日我會登門拜訪的。”杜靜秋對著肖銘說道;
“歡迎,到了崇州彆忘記跟我說一聲報個平安。”肖銘鄭重道;
“師姐再見!”“師妹,我跟師兄會在夏州等你的。”
葉擎天與傅言二人紛紛對著杜靜秋揮手道彆,而杜靜秋也是笑著揮了揮手,隨即起身飛往崇州方向。
而為了照顧尚未蘇醒的羅溢,肖銘與葉擎天傅言二人決定按照來淩雲宗時一般乘坐馬車回夏州的青陽肖家。
乘在肖文俊所安排的馬車上,沿途都有風聲閣和鐵鷹司兩撥人護衛,回家的路上並不會發生被刺殺的情況,反而十分平靜且祥和。
看著昏迷不醒的羅溢,肖銘的心裡暗自謀算是不是要問一下幾日後回肖家的老爹肖定方。
但肖銘更多的是在感慨
‘坐馬車去淩雲宗時載的是一個氣運之子,再回來時可就是四個了,倒是有種春種秋收的感覺……’
……
司州,濟國的皇宮的禦書房內。
一個身著四團龍袍,與太子高桓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正在批閱著奏折,書桌前站著的是當今太子高桓和丞相張弈陽。
二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偌大的書房內隻能聽到紙張的翻折聲和衣服劃過桌麵的摩擦聲,就連周遭的宮人都沒有聲音。
坐著的,當然是如今的濟國皇帝,九五之尊永章帝——高陽。
終於,過了許久之後,永章帝出聲了。
“都下去吧。”
這話很明顯是對在場的宮人們說的,他們熟練的低著身子迅速撤走,書房內留下了濟國內權勢最大的三個人。
“以前當太子的時候,朕也每天都得來幫著老爺子處理奏折,現在坐了龍椅了,才知道這個椅子真有些硌屁股。”
從對父親的稱呼就能知道,這位永章帝是什麼性子的人。
而他說出來的這句話可不好接,於是張丞相與太子二人皆是默默等著皇帝的下一步指令。
“廬州那邊,畢竟是輸了一陣,肖萬山有沒有搞出什麼動靜來?”
“回稟陛下,肖萬山在東南五州大肆抓搜查忠於朝廷之人,禁衛安插的暗樁大多都被拔出來了,剩下的一些也起不了太大作用,朝廷的損失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