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朱副宗主好像是倒了?”肖銘也不過多廢話,上來先問了方鈺所知的皓月宗情況。
“倒了。”方鈺麵色不變,並沒有顯露出憤怒或者解氣“彭烈新納了一個小妾。”
“他姐姐失寵了?”
“也不能算失寵,但也沒有此前那般趾高氣昂了,朱利真那老小子自然也不可能接著當他那沒實權的副宗主。”
“那你呢?”
“還行,升了執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升執事副席,就是累點。”
雖然方鈺沒有真的喝醉,但是神仙醉的後勁確實是大,這讓酒量不怎麼好的她也是覺得有些頭暈,便隨手找了把椅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壺猛灌醒神茶。
“噸噸噸噸~”
肖銘的表情很奇怪,又有些哭笑不得“方姑娘,你現在的形象和咱倆上次見麵可差太多了。”
這話肖銘確實沒說錯,這次以皓月宗副使身份的來到青州的方鈺,與近一年前以皓月宗五峰首座弟子身份到淩雲宗挑戰的方鈺,氣質可謂是大相徑庭。
沒有了此前的嫵媚和妖豔,行為也少了幾分矯揉做作。
“現在我也懶得去靠身子取悅宗門高層了,想著既然這樣就多乾點活,保證自己在門內的地位,結果沒想到那幫老頭子好像更喜歡這一款,竟然升我當宗門執事。”
“那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但其實也不那麼好。”
見方鈺有話要說,肖銘也不急,坐下來扮演一個傾聽者——暗諜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為外人道,這個時候肖銘基本上算是方鈺為數不多可以傾訴的人。
肖銘需要情報,但不是隻需要情報,他更需要方鈺這種人成為“自己人”。
我們的方執事開始給肖銘逐一介紹自己乾的活,說的那叫一個事無巨細,而且情緒越來越激動。
“原本的三峰首座被我扳倒了,新來的那個比他還極品,天天給我使絆子,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壓服……”
“還有那些個親傳,一個個恨不得拿鼻子眼看人……”
聽著方鈺的抱怨,還有她眼眸裡那早已被勞累和疲憊替代掉的魅惑,肖銘也逐漸想到了一個形容詞——社畜。
方鈺說了好一會兒,躺在椅子上,歎道“說這麼多,你這種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是不會明白的。”
這句話說出,方鈺忽然意識到這話有些嘲諷的意思,正欲解釋,而肖銘隻是一語不發的緩緩站起,右手伸向了腰部。
“肖大少!就算小女子失言,也不至於要下殺手啊!”方鈺被嚇了一大跳,失聲叫道;
但肖銘的動作與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樣,他竟是掏出厚厚了的一遝傳訊符,並將其一一擺放在桌麵上,嘴裡還在念叨著什麼。
“這個,丹房執事的傳訊符,我給了他三個新丹方,他正在改良當中,每日給我發兩次訊息彙報進度。”
“這個,內門那邊的傳訊符,大概在晚上他們會把每日的修行心得和運轉功法的問題集中交給我批閱,因為薛長老外出巡視去了,教習們平時不住山上,不過僅限於跟小葉他們幾個關係近的,否則我得累死。”
“這個,外門弟子傳訊符,因為我目前是大弟子,同時代行外門長老職權,所以每天起碼閃十來次,雜務和修煉都得我來解決。”
“這個,大長老雲婉青傳訊符,一般不找我,要是亮了大概率就是出大事了。”
“還有這個,煉器房的……”
一條條一張張,都凸顯了肖銘的工作量之強,也向我們展示了肖銘沒有顯露出來的另外一麵。
念叨完厚厚的一疊,就連方鈺都傻了“你這種級彆的也要乾這種累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肖銘·帕克
隻見肖銘看著窗外,柔和的月光襯托出那落寞的背影,方鈺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快步上前。
啪。
一聲輕響,二人的雙手緊緊握住,通紅的眼眶和閃爍的淚花清晰可見,千百種情緒湧上心頭,最終隻換得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