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自然是神鼎宗的黃士德。
黃士德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樣子說不上狂妄,但也絕對看不出有一絲嚴肅的跡象。
“在下羅溢。”
小羅同學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隻是很規矩的行了一禮。
“好好好,念在你還算有禮節上,主動認輸退出陣法。我省得勞心費神動手,你也不必傷筋動骨。”
一番話說完,羅溢並沒有應答,隻是站在那裡看著黃士德,散出築基的氣息,身上的功法開始運轉。
“不認輸?那接下來可怨不得我了。”
輕喝一聲,黃士德也沒心思自報家門,直接便是一躍而上,焰光在他拳頭上遊走,帶著狂暴的力量向羅溢猛擊而去。
不知道是單純修煉功法所得還是專門針對羅溢的身份,黃士德選擇使用火類的法術。
羅溢瞬間感覺到了威脅,他身形一晃,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擊。他心中暗歎,黃士德雖然自大,但本事確實不弱。
他迅速捏起法印,口中念念有詞,附近的氣流在他身邊聚集,形成了一道狂風屏障。
砰!
巨響傳出,雙方皆沒有受傷——初次交手隻是試探,目的是探一探對方的深淺。
羅溢雖然應對的有些匆忙,總歸反應力不錯,擋下了黃士德一招。
而黃士德在這一擊之後也感覺出了對麵這個小孩子似乎不是那麼弱,心中稍稍提起了幾分戰意。
緊接著,黃士德身形一動,全身上下迸發出金色靈焰,在他的頭頂上方顯露出一個青銅鼎的虛影來。
神鼎宗的招牌絕技,陰陽二氣合一鼎,乃是宗主費潮所創。
若是像費潮那般練到極致,青鼎的虛影將會轉化為實質,鼎中所容納的乃是天地的陰陽二氣、寒熱兩極,敵人要是敢硬上,能不能破的了這鼎的防禦不說,就算破得了也得掂量掂量鼎內的二氣衝煞。
黃士德一個築基修為的小修,與合道真君自然沒得比,就連顯化出虛影也隻是勉勉強強。
不過即便如此,氣勢上來說羅溢已經被完全的壓製住,甚至說是完全處於下風。
鼎中尚未煉出陰陽二氣,反而是黃士德將自己的火焰精氣全部藏於虛鼎之中,眨眼間便朝著羅溢傾倒而去。
靈焰化作一片浩瀚的火海,羅溢則迅速催動靈力,學著當初杜靜秋與葉擎天鬥法時一般,引動風勢引導著火焰往對方的方位襲去!
黃士德有些意外,但隨後便大笑道“你倒是知道火隨風漲,想要控住我的金靈焰,可惜啊……你我之修為差距太大了,你做不到!”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原本朝著黃士德滾滾而來的火海被儘數擊散,化作火星後又重新朝著羅溢聚集!
化整為零,再次引導所需要的本事強度可比剛剛的難多了,這讓羅溢的神色頭一次出現慌張,隻能是依靠著肖銘所授身法將將躲過。
瞅準機會,羅溢也曾劈出數道風刃與法術,但對黃士德造成的傷害也是微乎其微。
正在觀戰的樓閣上,一直沒講話的皓月宗郭親傳難得點評了一句“話癆是話癆了點,單論天賦,還是能入眼的。”
其他幾位元嬰的大佬不少也都關注著這場比鬥,儘管黃士德的實力在他們眼裡宛若三歲幼童,但從他本身的境界來分析,看出個天賦高低自然是不難的。
“黃小友僅是築基修為,對於陰陽二氣鼎的運用便已初尋門路,確實不凡。”代表皇室的高長林道君也淡淡開口;
“高道君謬讚了。”門下弟子被誇讚,戚聰明麵上還得謙遜一下的。
而雪原十八部的拓跋裘雖然一語不發麵色不變,但心裡是承認這個說法的——神鼎宗不管怎麼說也是手握三國的人才資源,並沒有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這兩家,還有的打。
看著黃士德占據絕對優勢,戚聰心中的幾分疑惑終究是化為了獲勝的喜悅以及對肖銘自找沒趣的嘲弄,笑道“肖大少,不知你的靈石可還充沛?”
“自然充沛,戚親傳呢?”肖銘不動聲色;
“區區一塊靈石,我還不至於窮到那個程度。”戚聰心情大好,隨後淡淡的補了一句“不過……誰勝誰負,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肖某也是如此想的。”
見肖銘沒有半分生氣與沮喪的麵色浮現,戚聰也不多說,隻是坐在那裡靜等肖銘忍痛拿出一萬上品靈石的悲痛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