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肖銘堪稱專心致誌,眼神盯著白虎一動不動,身子卻用儘各種辦法在靠近的同時減弱自己移動所發出的聲音。
虎在地上走,人於壁上行,這樣子多少有點奇怪。
但肖銘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找到寶物。臉這種東西屬於純純的身外之物。
一人一獸走了許久,肖銘慢慢的能感覺到那白虎的瞳孔愈發渙散,原本純白的眼球此時幾乎變成了灰白,顯得十分黯淡,喘氣也越來越困難。
以及他背上那個被火燒傷的巨大傷口,原本因為傷口燒焦而被止住的血此刻正因為傷口開裂而不停流出,流到了一瘸一拐的後腿,在地上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掌印。
全然沒了霸氣和豪放,隻剩下勉強支撐與狼狽不堪。
儘管肖大少當時確實動了收這頭白虎的心思,但看這氣若遊絲的樣子和那傷勢,肖銘也大概能夠明白這隻白虎的態勢——哪怕是僥幸活下來,就憑這經脈受損程度,上限基本上也就被鎖死了,更沒有收的必要。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反派不空耗無用之功。
白虎約莫強撐著走了有半刻鐘,隨後站在了一處空曠的地界上不動了,而是猛的趴了下去。
‘怪哉,這白虎是因為到地方了才不動的,還是因為他傷勢過重無力支撐才不動的。’此時的肖銘尚且無法確認情況,因此也不敢隨便動身。
又等了一刻鐘,肖銘的神識能夠察覺到白虎已然逼近油儘燈枯,眼中的微弱光芒早已黯淡無比,幾乎隨時都要斷氣。
見事情已經到如此地步了,肖銘也不得不相信確實沒辦法靠這白虎找到法寶了,隻能哀歎一聲賠了夫人又折兵,從石壁上下來,準備取回自己的赤練鼠內丹。
可就在此時!
趁著肖銘剛要動身之際,周遭的山體忽然開始震動,石壁上的灰塵與沙礫紛紛落下。
而白虎的身下的地麵忽然凹陷了一塊,帶著白虎本身連帶著它含著的赤練鼠內丹一同下墜,隨後又從下方升上來一塊石頭,完美無缺的填補了缺陷。
“好家夥的,原來擱下麵呢,這機關真是夠經典的。”
走到白虎原本趴著的那塊方位上,肖銘隨手拿出魚竿敲了敲,地麵發出了沉悶的聲音,並沒有中空的感覺,反而挺厚實的。
但肖銘這幾下敲擊,似乎觸發了什麼禁製,這地麵不僅沒有陷下去,地麵周圍反而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紋路,儘管看上去勉強能分清楚概率,但是身負陣法精通的肖銘十分清楚一點——這種紋路絕非是修士所刻畫出的陣紋。
幾乎是在肖銘心中思考的同一時刻,四周石壁便迅速被拆分成大塊的巨石,隨後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在肖銘的身前彙聚,成了一個看著有兩層樓高的巨大石人!
說是石人,但這個由大石塊組成的怪物論長相和人差了十萬八千裡,除了有一對看起來比較像腿的支撐節點以外,其整個上半身更像一個石頭組成的球形大腦袋,隻不過沒有五官,也看不出喜怒。
儘管看不出喜怒,但肖銘已然明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肯定是某種保護機製,不然還能是他媽禮儀小姐不成?
體格雖大,但卻不滯重,石怪幾乎是在組合完成的一瞬間就挪動著自己的大腳踩向肖銘,試圖扼殺這個闖入者。
轟!!!!
一聲巨響傳出,就連山體似乎都震顫了幾分,足以彰顯這石怪的力道。
但肖銘是何等人,要是連這麼一腳都躲不過去,那他這身神通都白瞎了。
他早已憑借神行萬裡步法躲開了這一下,但石怪的反應也堪稱靈敏,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那個由巨石組成的球形大腦袋內傳出了一些摩擦聲,而就在肖銘剛落地的那一瞬,一股高溫的岩漿便從中射了出來。
不偏不倚,正是肖銘所在的位置!
岩漿落在了肖銘的身上,卻不料在接觸到“肖銘”的那一刻,對方便直接消失。
饒是石怪沒有神智,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因為他無法判斷肖銘到底去了哪裡。
與此同時,肖銘借著玄色旗的遮掩,已然到了石怪的正下方——玄色屬水,變化無常,肖銘憑借著自身的本事,成功開發出除了化納勁力以外的功能,那就是隱介藏形。
趁著如此空檔,他瞄準了石怪的下方,乾脆利落的抽刀一劈!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肖銘,運使焚天刀的一劈足以將這石塊炸成碎石,這也是肖銘認為最高效的辦法,沒有必要跟這些破石頭浪費時間。
但奇怪的是,這一劈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而焚天極焰更是連點火光都沒發出來。
石怪的足後處確實隨著肖銘的一劈被切開了一條十分深的溝壑,但它是石頭做的,根本感知不到疼,所以說這一擊確實和沒打到一樣,威力哪怕是換個學過幾年武藝的江湖人士都行。
哪怕是肖銘,一時間也有些懷疑人生,隨後猛的明白過來一點——他還當這裡是神州浩土呢,光呼吸都能恢複靈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這特麼是南荒,靈氣稀薄到打一掌沒半個月緩不過來的那種程度。
他從到這島上用焚天極焰炸石壁開始,就一直在動用靈力而沒進行任何意義上的補給,能撐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很持久了——靈力不足還想打出傷害,玩呢?
‘狗日的降智光環!’
暗罵一聲天道不公,肖銘抓緊時間吞了一口回元丹,又將越修石緊貼於胸口念動咒語,讓越修石幫助自己補足靈力。
元嬰和金丹的靈力儲存差距是極大的,而且質量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在春龍大比結束時越修石隻用了幾瞬就補足了葉擎天消耗的靈力,但肖銘是元嬰期,更彆提還是在南荒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