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城外,群山之中,莫家祖地。
當著眾多勢力的掌門人麵,肖銘一個人殺來了閬州,還當著莫家家主莫正川的麵殺了他的弟弟。
狂妄,狂妄到了極致。
除了莫正川一個人動手與肖銘對峙,其餘的眾修,不管是關係近的關係遠的,與莫家有多少年交情在閬州有多大名望。
毫無例外,全部都作壁上觀。
殺氣騰騰的兩位元嬰在上方對陣,下麵的人則緊張的看著這一幕,第一個入內的隴南宗王宗主則毫無猶豫的準備帶人離開。
他身邊的弟子不解道
“師尊,咱們不去幫忙嗎?您也是元嬰境,若出手必定能左右戰局。”
“幫什麼幫,蠢徒,你沒看見來者是誰嗎?那是肖銘,肖定方的兒子,濟國五大公子之一,你以為他來乾什麼來的?”
“弟子愚鈍……”
“中南此番的大戰,導火索便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輩遭遇魘魔宗的襲殺,一死一傷,淩雲宗發了火,雙方現在鬥的不可開交!”王宗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趁著亂局,順勢拿回了自己的賀禮,補充道
“莫正川那老小子還以為傍上了魘魔宗就萬事大吉,現在來看,他犯了肖銘的忌諱,對麵這是代表淩雲宗和肖家來興師問罪的。”
“這麼多大佬都在,難道怕肖銘一個人嗎?”弟子還是有些不解,但此刻他也已經跟著自家師父上了飛舟準備離開;
“淩雲宗和魔羅宗,外帶一個東南肖家,哪個能惹得起?肖銘來是找莫正川和魘魔宗算賬的,與我們何乾?沒有麻煩,何必給自己硬找麻煩。”說到此處,王宗主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晦氣!誰能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得虧把寶貝拿了回來,否則就虧大發了。”
言畢,帶著一眾的仆從和弟子乘飛舟揚長而出——不隻是王宗主這麼想,前來賀壽的其他勢力眼瞧情況不對,莫家把肖家得罪死了,自然也不願意摻和這些事情。
一個接一個飛舟離開,原本來賀壽的大修們顯然沒有一個願意留下來幫莫正川的,包括那些剛剛與他把酒言歡的知己好友們。
眨眼之間,在場的隻剩下莫家的子弟以及莫正川本人。
到這個歲數了,誰也彆拿誰當傻子,是個人就知道肖銘在淩雲宗、肖家的地位,而肖銘自己也知曉,這幫世家和宗門都是一堆牆頭草,誰贏幫誰,不可能冒著得罪肖家的風險乾涉此事。
在場真正有仇的,隻有肖銘和莫家兩方。
……
“我莫家在閬州近千年的根基,與聖魔宗一向交好,不是什麼人都能到此撒野的。”莫正川引動靈力,周身遍布寒芒與幽光,氣勢如虹愈發張狂
“哪怕你是東南王的兒子,也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嘴上不饒,但莫正川並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再運功的空檔讓家族內的子弟全部回到祖地內開啟了防禦大陣,閉門不出,留下自己一人與肖銘鬥法。
莫家龐大的宅邸和建築群上泛起了微微的銀光,陣紋與陣眼結合,無數的咒語與法力彙聚,以靈石作為驅動,一個巨大的陣法將莫家上上下下儘數罩住,將外界與莫家完全隔離了起來,獨留家主一人麵對來犯的強敵。
不是莫家人人都怕死,而是莫正川深切的知道,麵前這個元嬰初期手裡沾了多少人的血,宰了多少魔羅宗的大修——除了自己,在場沒人有能力鬥殺肖銘。
況且肖銘玩毒的手段太陰狠太歹毒,若是讓族內弟子出來幫忙,到時恐怕會死傷慘重血流漂杵,隻能在肖銘動手之前先把自己家的年輕子弟保護起來,既是保住有生力量,又減少了負擔。
麵對著一邊放狠話一邊護著家族祖地的莫正川,肖銘沒有阻攔也沒有用自己口才懟回去,隻是看著莫正川。
“聽說你和魘魔宗的曲顯龍是故交且早已投靠魔教,那今日便用你的頭,給他送份禮物。”
“匹夫豎子,狂妄至極,當誅!”
話音未落,元嬰大圓滿的修為驟然迸發,莫正川高高在上,輕運靈力顯露法相,就見巨大的法身足踏虛空而出!
元嬰大圓滿,距離化神僅有一步之遙,五百年修行與家族資源的堆積,莫正川周身散發出的幽寒氣息與他的殺氣相結合,頓時威勢滔天。
法相現身之際,周遭的溫度連降數層,安澤城的修士無論大小都察覺到了來自群山之中那股寒意,若不是莫正川的目標僅有肖銘一人,整座城池今日怕不是都要遭殃。
此刻正在四散而走的修士們不由得回頭看了眼戰場,見兩邊都動了真格趕忙加速,還有些則捶胸頓足——自己送的賀禮就算是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