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夫君!
看到陳青轍的舉動,眾人的心臟嚇得都要停了。
眾所周知,這石棺裡封印著的是二十年前禍亂人間的千年屍妖,當年它出世後,率領妖物作亂,除妖師為此傷亡慘重。
後來除妖師將它封印後,龍泉山成為人間禁地。
一十年過去,龍泉山也因為千年屍妖被封印在此之故,從一座靈氣秀蘊之地變成凶地,甚至每年中元節時,山中陰氣大盛,陰陽顛倒,白日的龍泉山變成黑夜。
千年屍妖隻是被封印在龍泉山,便能將一座靈山汙染成凶山,若是讓它出來,隻怕人間危矣。
眾人想得明白,萬萬不能讓被封印的千年屍妖重新出世。
國師亦是臉色大變,手中的白色珠串瞬間拋起,朝陳青轍而去。
然而,它還未到祭壇,就被一把從旁側刺來的劍打落。
這時陳青轍已經順利地掀開了棺蓋。
瞬間,屬於千年屍妖的凶戾氣息在地宮彌漫,天邊隱隱有雷聲響起,這是凶煞出世的征兆,天地不容,晴天降雷警示世人。
秦渡等人麵露驚恐之色,腦袋一片空白。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再次看呆了。
未等千年屍妖從棺材裡跳出來大開殺戒,就見陳青轍伸手往石棺裡抓,抓出一個人。
他抓著那“人”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吼”
所有人的視線落到陳青轍抓著的“人”身上。
它身上披著一件血紅色的衣物,白慘慘的臉,唇紅如血,眼眶漆黑,一頭海藻似的黑色長發披散,遠遠看著,以為是一個穿著嫁衣的纖弱女子。
然而,當它張嘴怒吼時,嘴巴撕裂至耳根,露出滿口腥臭的青黑尖牙,十指漆黑彎曲,如若野獸的爪子,一身汙濁邪惡的氣息,都在昭示著它非人的身份。
眾人呆住了。
這就是封印在龍泉地宮的那隻千年屍妖
當他們看到陳青轍掐著它的脖子,麵無表情地將它舉起時,那隻屍妖怒吼著攻擊他,卻像是給他撓癢癢一樣,無法撼動他分毫,一時間不知道什麼反應。
反應過來,越發的驚恐。
當年禍亂人間的千年屍妖在陳青轍麵前,居然毫無反抗之力,他現在到底有多強如果真打起來,誰是他的對手
這一刻,眾人清楚地意識到妖鬼的力量之恐怖,就算它沒有降臨,隻是賜予陳青轍一部分力量,都能讓陳青轍強悍至斯,若妖鬼真正降臨人間之時,又當如何
望著陳青轍額頭那隻完全睜開的妖鬼之眼,人們的心跳似乎都停了。
陳青轍將石棺裡封印的屍妖抓出來後,就要撕碎它,吞噬它。
“住手”
一道喝聲傳來,正要吞噬屍妖的陳青轍像是受到什麼指令,僵在那裡。
這聲音也讓那些被陳青轍驚住的人回過神,猛地轉頭,看到一群人從祭壇後走出來。
這裡怎麼會有人
不對,他們還是人嗎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國師伸手抓住被劍打飛的珠串,目光冷冽地看向這群人。
為首的是一名穿著大禹親王服飾的中年男人,他身邊是一群戴著麵具的黑衣侍衛。
中年男人身上的氣息極為古怪,明明看著像人,卻又沒有生人的氣息,仿佛不存在於這世間。倒是他身邊那些黑衣侍衛,能判斷出都已經不是人,更像是僵屍,怪不得要戴上麵具。
他們出現得太突然,眾人驚愕不已,又因中年男人身上的氣息古怪,本能地忌憚。
剛才打飛國師珠串的,便是這中年人。
季魚虛弱地靠著江逝秋,目光沉沉地看向這群人。
果然,隱藏在幕後的鼠輩終於出現了。
“你們是何人”國師沉聲問。
和季魚一樣,他也猜出這些人就是當年抹去季魚記憶的幕後之人。
甚至,可能龍泉地宮的千年屍妖也與他們有關。
中年男人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裡,他沒有回答國師的話,滿意地看著祭壇上的陳青轍,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作品。
他道“陳青轍,屍妖是要獻給尊主的祭品,你不能吞噬它。”
說這話時,他有些不悅,雖然他出手擊飛國師的珠串,讓陳青轍得以將被封印的屍妖放出來,卻也不允許陳青轍擅作主張,吞噬妖屍增強力量。
陳青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仍捏著屍妖。
中年男人道“陳青轍,殺了他們”
陳青轍沒有動,用那雙空洞的血紅色眼睛看著他。
他身上屬於妖鬼的氣息越發明顯,力量之強,連千年屍妖都隻能在他手裡掙紮,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這樣的陳青轍又像是被人控製的傀儡,完全沒有自我意識。
秦渡等人一顆心都提起來。
陳青轍不會真的被這中年男人控製了吧
中年男人見陳青轍遲遲沒有動靜,冷酷地說“陳青轍,殺了這些人,用他們的血來祭祀偉大的尊主”
陳青轍終於動了,隻見他的目光落到國師身上,就要飛身而下。
“陳青轍”
又一道聲音響起,隻是這聲音顯得有些虛浮無力。
然而卻是這道聲音,讓陳青轍硬生生地停下來,那雙空洞的眼睛像是被注入了靈魂,有了些許的波動。
陳青轍臉上露出掙紮,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流露出痛苦之色,理智和本能爭鬥,不知何時,額頭上的妖鬼之眼染上一片渾濁之色。
“陳青轍。”季魚又叫了一聲,“彆犯蠢”
她的聲音平靜,聽著冷冷清清的。
陳青轍猛地轉頭,怒瞪著她,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聽到了你又罵我蠢”
他對季魚罵自己蠢這事耿耿於懷。
甚至她還過分地和江逝秋當著他的麵說他蠢,真是可惡。
命令陳青轍殺人的中年男人原本勝券在握的臉上終於露出錯愕之色,似乎沒想到陳青轍居然還能恢複神智。
秦渡等人見狀,頓時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