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葉飄零,寒意越來越重了,滿園枯樹落葉,想必這個秋天要結束了,而那寒冬怕是不久就要來臨了吧,這個來這裡的第一個寒冬,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泛白的雲層間,落日折射出通紅的夕陽。
薑寧倚靠在榻上未語,寫意見她沒什麼表情,輕聲說道,“殿下今日派人來告知,若是主子醒了,讓您去東宮一趟。”
“今日可有什麼事?”薑寧問。
薑寧掀開錦被,坐立起身。寫意服侍她起床,替她拿過紗裙。
“具體奴婢也不太清楚,那小太監傳完話後便走了。”寫意道。
薑寧有些昏意,拿過衣裳穿上,似乎這兩天謝譽鄞都沒怎麼搭理過她,對她總是冷冷淡淡的,而且跟她說話總是話裡有話。
寫意伸手,替她合上衣帶。
然後從桌上端來金盆洗漱供她洗漱一番後,薑寧坐立銅鏡前,一身白裳,頸口微有些梅花,淡淡的,不張揚,一身束白,在到袖口,絲線挽住,隨後,讓寫意替她挽了一個發髻,一隻碧玉發釵立於發中,飄渺如仙。
寫意把早膳端到她麵前,看著薑寧把碗裡的飯數了又數,吃進去的沒幾顆,寫意夾了幾塊肉在她碗裡,“主子,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薑寧盯著一桌早膳,一碗白粥,還有好幾盤清淡小炒,一盤野味,她搖搖頭。
七月初三那天,供應鉛粉之人並沒有如期出現,在她看來,或許那人是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她正愁這件事,沒有了線索,想找到加工鉛粉的小作坊就難上加難了,再過些日子胭脂妝就要重新開張了,接下來有得忙。
因為沒啥胃口,她草草吃了幾口後,便去了東宮,當她推門而進,隻見謝譽鄞立在桌前背對著她,依日是身錦衣華服,發挽冠玉,薑寧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規規矩矩的給謝譽鄞行了個禮。
謝譽鄞慢慢轉過身來,他的聲音裡有淡淡的情緒,似乎極力壓抑著什麼,“你來了正好。”
薑寧仔細地辨認謝譽鄞神色,沒從他麵上看出什麼來,卻覺得不同尋常,她微蹙眉,“殿下尋我來所謂何事?”
謝譽鄞也不回答,他叫了幾個侍衛把一名男子押了進來,薑寧閃過驚訝,被押著進來的人居然是穆青,隻見那身上鞭痕無數,發絲散亂。
“殿下,他是如何都不肯開口。”近侍衛青開口。
謝譽鄞看了薑寧一眼,他走到穆青麵前,“為何背叛孤?”
謝譽鄞輕飄飄的一眼,讓她很不安。
“嗬嗬,謝譽鄞,我告訴你,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任何話,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穆青看向謝譽鄞,挑畔出聲。
謝譽鄞突然把視線轉向她,“太子妃,你怎麼看?”
薑寧內心滋味陳雜難當,良久才道,“殿下這是您身邊的人,該怎麼處置你隨意。”
“衛青,拖出去,將他的手筋和腳筋全部給挑出來,讓所有人都看著,在東宮,背主……是個什麼下場。”
“是。”隨著謝譽鄞的一句下令,就有侍衛進來。
穆青竟也一聲不吭。他也沒有還求饒,就被侍衛堵了嘴,綁著拖了出去。
隻見謝譽鄞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笑意,“太子妃你覺得穆青背後的人會是誰?”
薑寧心裡一怔沒有回答,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而穆青便是最好的例子,殺雞儆猴,隻是她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你不用回答了,孤已經從你的眼睛裡知道答案了,你知道背叛孤的下場嗎?”
背叛他的下場?不就是死嗎?再不濟就是生不如死,不過她認了。她終歸是欠他太多了。
前世,謝譽鄞不知在何時發現她的身份,直到他死在她懷中,他才告訴她,她和謝寒的陰謀他一切都是知道的。
謝譽鄞突然拔劍“唰”的一聲輕響,他輕瞥鋒利劍刃,又看向薑寧的頸項,似在掂量她的脖頸,是否能承受利劍砍伐,他一下子將鋒利的利刃橫在她頸中。薑寧下意識的緊閉雙眸,等了良久卻並無預期的疼痛,她睜眼看去,劍尖抵在她的喉間。
是她的錯覺?謝譽鄞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連帶劍身也輕輕顫動。他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