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宣帝擁著馮貴妃走後,方才又沒能給薑寧難堪,周皇後心中不岔,“本宮身子不爽,這裡就留給你們年輕人樂嗬吧。”
站在謝譽鄞身旁的鐵勇和小春子、兩人默契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瞥見幾分快意。
謝譽鄞聲音溫潤有禮道“衛青,天黑了路不好走,挑了燈,護送母後回去。”
衛青躬身,高嗓大喊“是,謹遵太子爺吩咐。皇後娘娘,請吧。”
周皇後淡淡道“不必麻煩了。太子娶了媳婦,哪隻眼睛還能看見你母後?”
“母後說的是哪裡話,在兒臣心裡孝道在前。”謝譽鄞狹眸輕睞,看了眼周皇後身側“錦嬤嬤,照顧好母後。”
錦嬤嬤上前福了福,輕聲回道“老奴遵旨。”
走之前,周皇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薑寧。
浩浩蕩蕩,周皇後身後跟隨著一眾宮娥走出了儲元殿。
薑寧挑眉問,“殿下護著我,皇後可是生氣了。”
“是麼?”謝譽鄞神色不動,“母後豈會在意孤的想法?”
謝譽鄞說這話時語調甚是輕鬆,可薑寧卻聽出了淡淡的寂寞之意,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周皇後不是謝譽鄞的生母,對謝譽鄞不怎麼上心,從小到大便感受不到周皇後的疼愛,難免會給謝譽鄞心底留下陰影,若是讓謝譽鄞知道了沈嬪才是他的生母,不知謝譽鄞會不會接受那樣的事實?
思及此,薑寧回握了謝譽鄞的手,僅希望她能夠給謝譽鄞一點點溫暖,哪怕隻有一點點。
忽而謝譽鄞神色怔愣,須臾回神。將薑寧的手握緊了幾分。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阿寧,今日是孤的生辰,陪孤舞一舞吧。”
聞言,薑寧抬眸錯愕,“殿下您身份尊貴,怎麼當眾舞劍讓人觀賞,這實在不妥。”
謝譽鄞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忽而鬆開她的手,站了起來,手裡舉著一杯盛滿了酒的酒杯,“很高興今日諸位能夠參加孤的壽宴,為此孤再次敬諸位一杯!”
說完,便將手中之酒一飲而儘。
而坐在下麵的勳貴以及官員,也紛紛舉起了酒杯站了起來,口中高呼道“臣等恭賀太子殿下!”
隨即謝譽鄞道“太子妃在孤的生辰宴作了一副國畫,孤頓時有了即興起意的想法,孤稍懂樂理,粗通舞技,也願意與太子妃獻醜一曲,總歸是圖個開心罷了。”
謝譽鄞話音剛落,大殿又是一陣嘩然,在場的人紛紛驚了一下,這壽宴的主角是太子爺,太子爺都沒覺得此舉不妥,他們又豈能敢編排?
更何況殿下屈尊獻舞,倒讓他們有些惶恐又覺得太子爺好親近。
於是紛紛道“臣等惶恐,有幸能見到殿下舞劍娛樂,實乃我等榮幸。”
謝譽鄞側目,對站在薑寧身旁的寫意道“你服侍你家主子去換舞衣吧。”
寫意欠了欠身,“是。”
薑寧歎氣,隻好起身去換衣裳。
突然,她手上一緊,被人攥住手腕。
“等等,”謝譽鄞將她拽到身側。在她耳邊輕輕道“換之前孤送你的霓裳舞衣。”
薑寧頷首。薑寧沒往細想,謝譽鄞總是出其不意,連她跳舞穿什麼,也來管上一管。
直到薑寧二人進了內殿,謝譽鄞才收回視線,朝謝寒輕笑,舉杯祝酒。“王兄,孤敬你。”
聞言,謝寒也舉了杯道“太子客氣了。”
同一時間,周皇後回到佟萃宮後,怒斥屏退了一乾畏畏縮縮的宮娥太監,僅留錦嬤嬤緊跟身側。
兩人疾走而急聊。
周皇後厲聲道“錦嬤嬤,東宮歌舞升平,太子生辰盛宴,巡邏鬆懈,今晚行動最是適宜不過。
錦嬤嬤恭敬地回道“是,老奴即刻去安排謹慎行事。”
周皇後冷冽的目光注視著錦嬤嬤,語氣嚴厲“記住,這次任務關乎重大,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若有一點閃失,你知曉後果。”
錦嬤嬤臉色微變,心中生出一絲恐懼,連忙道“老奴定會儘心儘力,不辱皇後厚望。”
周皇後點了點頭,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好,你去吧。”
錦嬤嬤連忙離開了佟萃宮,心中升起了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緒。
……
內殿的大門,吱呀打開。
議論聲乍起。嘖嘖的讚歎聲,唏噓聲,吸氣聲,不絕於耳。
循聲看去,原來是薑寧已經換好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