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被男人抱進他的寢殿,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仍是小心翼翼。
龍澤還從未和女子有過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此時隻覺得懷中的女子輕的不可思議,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淡淡的清香飄來,龍澤下意識微微低頭,而後突然反應過來,耳邊爬上一抹粉意。
“你也就仗著本座胸懷寬廣,對外人那麼心慈手軟。”龍澤坐在床邊,看著陷入昏睡中的阮枝小聲地嘟嘟囔囔。
阮枝護著魏征這件事屬實是讓某位小心眼的龍神耿耿於懷,並暗戳戳的想弄死某些礙眼的人。
殿外的魏征忽然打了個噴嚏,“阿嚏——”
“奇怪。”魏征揉了揉鼻子,環顧四周搓了搓手臂,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放我出去。”氣急敗壞的聲音一直在耳旁環繞,魏征早已見怪不怪,將其當做空氣。
隻是他不理會,魂海內的謝安乾卻不會罷休,冷笑道“你以為那人暫時不殺你,你就逃過一劫了嗎?”
魏征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謝安乾知道他能聽到,因此也不在乎這位主體的態度,接著分析道“那條龍絕對有問題,他看向阿枝的眼神當真令人不爽。”
魏征淡定回道“那又如何?”
謝安乾皺眉,抬頭看向頭頂昏暗的空間,“你曾說過,我就是你。既然如此,我所愛之人,對你來說,想必也是特殊的。”
魏征神色頓時有些恍惚,意識到謝安乾話裡的意義後,他反駁道
“區區一個生魂,怎能影響本座。”
謝安乾不屑地哼笑一聲,“你最好如此。”
“本座此生唯愛一人。”魏征說這話時,語氣很是堅定,而謝安乾自然也有本體的一部分記憶,姑且相信這人對秀秀的執念。
可他不知道,魏征目光垂下時,眼底卻是掙紮。
魏征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對秀秀的堅持,可當他聽到謝安乾的試探時,心卻不受控製的一跳。
這種意料外的情緒,令這位大名鼎鼎的魏大人有些難受。
秀秀是魏征堅持下去的執念,這種執念紮根於他的記憶,與他密不可分。
魏征不接受也不敢接受任何其它的意外,比如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對另外一個女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阿枝那麼好,那條龍會喜歡上她也是正常的。”謝安乾還在自顧自分析,作為被控製的那一方,他絲毫意識不到主體的想法。
魏征則無意識喃喃道“正常嗎?”
謝安乾“自然。”
“是這樣啊。”魏征在想,難道阮枝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子嗎,否則為何眼高於頂的龍澤偏偏對她側目。
這樣想來,有問題的不是他,而是阮枝。
也不對,都怪他體內的謝安乾。
魏征想了一圈,最終還是認為自己是被對方給影響了,他對秀秀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
這麼一想,魏征終於鬆了一口氣。
被困在魂海內的謝安乾還在分析,並按照他對阮枝的了解說道
“阿枝同我少年相識,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那條龍絕對不是阿枝會喜歡的人人。”
魏征懟他,“你若是真的了解她,你們之間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謝安乾無言以對,徹底沉默下去。
耳邊少了聒噪的聲音,魏征就那樣靠在涼亭的柱子旁,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宮殿外。
之後幾日,地府照常運轉,眾人各司其職,好似前一陣的龍神現世是眾人的一場夢。
整個三界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譎雲詭。
宮殿內,龍澤看向阮枝的手腕,非常滿意那根礙眼的紅繩被除掉了。
“咳咳——”男人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唇瓣更是發白,沒一會兒便低聲咳嗽了起來。
而床上的阮枝則眉心緊擰,仿佛被吵到了一樣。
龍澤運功壓下體內紊亂的靈力,咽下喉嚨裡的那口血,抬手便要為阮枝撫平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