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譚寶珠匆匆忙忙趕來醫院,直接衝進病房。
“枝枝,你有事沒有啊?”
被一把摟住的阮枝愣了幾秒,緩緩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我一點事也沒有。”
譚寶珠一臉後怕“你嚇死人了。”
秦煦也跟著擠過來關心她,阮枝被兩人一唱一和給逗笑了,一抬頭就對上陳柏深邃的目光。
沒過多久,兩人就被陳柏趕走,嫌棄他們打擾了阮枝的休息。
等人一離開,病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陳柏關上房門,不疾不徐的走向阮枝,眸光沉沉。
阮枝偷偷覷了他一眼,然後一臉淡定的躺下睡覺。
“阮枝。”
聽到聲音,背對著他的阮枝,悄悄挪了挪,離他更遠了一些。
“嗯,有什麼事嗎,我好累明天再說吧。”
陳柏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問她“你餓不餓?”
阮枝“不餓。”
其實還是有一點餓的,但是她又提不起來食欲,特彆是還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更不想吃東西了。
陳柏“我餓了,你陪我吃點。”
阮枝被迫坐起來,有一口沒一口的隨便塞了點東西,毫不避諱的盯著陳柏慢條斯理的動作。
“陳柏,你有話就說。”
彆再不停的折磨她了。
軟刀子割肉,真磨人啊。
陳柏瞧了她一眼,收起桌上的東西,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沒什麼想說的,畢竟我什麼也不知道。
被蒙在鼓裡的人有什麼資格問東問西,不是嗎?”
阮枝皺了皺鼻子,故意賣乖“你當然有資格知道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柏“不敢當。”
“哎呀,我胳膊好疼啊,我要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阮枝捂住自己受傷的手臂,裝可憐。
陳柏提醒她“明天周六,不用上學。”
“那好吧,晚安。”
五分鐘後,阮枝已經躺下了。
陳柏還坐在那裡,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突然問她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阮枝吃軟不吃硬,而陳柏恰好又摸準了她的性格,讓她心甘情願的全盤托出。
誰知聽完她的晚宴經過後,陳柏不關心薛誠之和秦煦這對兄弟倆的鬥爭,反而不讚同的看著她
“你不應該冒險的。”
阮枝“其實那杯酒我隻喝了一點點,主要也是想體驗一下藥效。”
“哦,所以你認為藥效如何?”陳柏語氣淡淡的。
阮枝搖頭,“我覺得很不怎麼樣。”
陳柏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毅力。”
阮枝“還好。”
說實話這真不算什麼,要是連這點淺薄的“欲望”都控製不住,那她也太沒用了。
“行了,睡覺吧。”陳柏將被子給她拉了拉。
阮枝看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中就睡熟了。
而陳柏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和阮枝一樣,陳柏對自己有著超強的控製力,他對於能引起自己心緒不寧的阮枝,心底一直是糾結的。
一方麵是忍不住靠近他,想要了解她。
因為他習慣了掌握一切的不安定分子,所以對阮枝的存在便格外在意。
另一方麵,則是理智與情感的拉扯掙紮。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說不上來是接受還是拒絕,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他拒絕和接受的份,主動權不在他。
而今天他又見到了阮枝做事果決的一麵,那顆心好像…更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