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走了兩日,車隊在一個叫曲州的大城停下。
阮枝跟著眾人進城後,發現這裡繁華異常,儘是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行人和商人。
甚至還看到了長相截然不同的異國人,深邃的眉眼加上一頭卷曲的長發,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這種異國人大多數都是商人,渾身上下叮叮當當的寶石揭示了他們的富有。
“聽說東胡族使臣帶著他們的公主一同來拜見陛下,目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吧。”
“要我說,與其去討好陛下,還不如討好我們老大,好讓大人給他們行些方便。”
“本公子對那等子異女沒興趣,男人婆我可不喜歡。”
一陣哄笑聲響起,阮枝忍不住側頭看去,見到一群紈絝子弟圍著一名東胡族商人,心道原來又是這種蠢貨。
季堯依舊是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仿佛鐘愛這個深沉的顏色。
他不容分說的將阮枝拉到自己身旁,質問道“你在看誰?”
一副質疑老婆紅杏出牆的樣子。
天知道,她可不承認這狗屁的位份,也不可能當狗皇帝後宮的女人,最後淒慘的死去。
她可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絕不做男人的三妻四妾。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樣想,但為了穩住這男人,阮枝麵上沒有帶出分毫情緒。
她指了指那堆嬉笑的紈絝子弟,“喏,他們。”
男人眼眸微眯,不信任她的話,餘光看到不遠處的鐘峻,心裡冷笑。
依他看,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分明是在看那什麼鐘峻。
不過一個小小的中郎,有何好看,莫不是兩人早就熟識?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有心人設計好的。
安慶王嗎?
陰謀詭計在腦子裡不斷浮現的皇帝陛下,看向阮枝的眼神多了一分淩厲,警告她
“孤最厭惡自作聰明的人,希望你能明白。”
阮枝“……啊?”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陰晴不定的狗皇帝,她要是信了泰安的話,她就是豬。
還說什麼陛下從未對其她女人如此耐心,說她是唯一一個能接近陛下的女人……
屁!
阮枝雙手環胸,忍氣吞聲的扭開頭不理他抽風似的警告。
“陛下不信我說的話,那為何還要問?”
“孤樂意。”
尼瑪!
阮枝在心裡不停的給這個狗男人豎中指。
季堯相反,他看著阮枝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好了一些。
他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誰才是她該討好的人。
哼,一天天惦記彆的男人!
泰安侯在兩人身後,仿佛壓根沒聽到這兩人的話,一臉淡然的提醒道
“陛下,那位就是曲州太守範守仁的幼子範多寶。”
阮枝跟著望去,發現泰安說的那人就是剛才那群紈絝子弟的頭頭,嫌棄東胡族女子是男人婆的那位。
她雖然不知道狗皇帝為什麼要隱瞞行蹤,但她知道,這曲州太守要倒黴了。
沒看到這男人笑的那麼可怕嗎。
“陛下,您彆笑了。”阮枝搓了搓自己手臂,委婉提醒他。
電視劇裡的大反派都沒他笑的那麼邪惡。
季堯瞬間拉平嘴角,冷冷的看過來,威脅道“你很有意見?”
阮枝馬上認慫“不敢。”
眾人尋了個大客棧住下,泰安作為大總管,安排的麵麵俱到,連阮枝的夥食都掌握的極好。
阮枝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忍不住想,如果在宮裡她能吃上這樣的飯,還會想辦法逃跑嗎?
估計是不會了。
人啊,太容易被腐蝕了。
阮枝隻不過沾了皇帝陛下的光,被皇宮大總管伺候了兩天,她就已經舒坦的不想動了。
怎麼會有人真的這麼有眼色呢,甚至都不用她說,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當當。
在曲州住的第三天,阮枝承認了一件事情封建社會也不全是糟粕。
“孤瞧著你同豬玀也沒什麼差彆。”季堯在阮枝坐著坐著又躺在榻上後,忍無可忍的出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