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璜在軍營整肅軍紀時。
洛陽城中,因為董璜再次率領一萬多人開進洛陽助董卓穩定局勢,已經引起了一係列反應。
盧植府邸
盧植與朱儁相對而坐,兩人的臉上儘是凝重之色。
“子乾,董卓侄子帶了一萬多人入京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盧植白了朱儁一眼,“此事已經滿城皆知,公偉何必明知故問?”
對於好友的不耐朱儁也並不氣惱,悠悠的補充道,“這其中還有數千匈奴騎兵你知道嗎?”
盧植沉默,接著感到一陣煩悶,“就算這樣,我們又能怎麼做呢?現在整個洛陽都在董卓叔侄的掌控之下,隻有公偉手下還有一千多士卒,完全不能與董卓對抗,隻希望董卓能恪守臣節吧。”
對於盧植的想法,朱儁很是無奈,他挪動身子靠近後小聲說道,“我猜測董卓令董璜帶著精兵入京,是為了彈壓諸軍,以圖大事。”
“何事?”盧植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朱儁的下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我聽聞,董卓有意廢帝而立陳留王……”
“什麼!”盧植大驚失色,一臉的憤怒,“董卓他怎麼敢!他憑什麼廢帝!簡直豈有此理。”
盧植是傳統的儒家子弟,早年師從大儒馬融,因為品行高潔被馬融讚譽有加。接受傳統儒家教育的他,自然不能容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發生了。
之前董卓帶兵入洛陽,他可以忍,畢竟有救駕之功。董卓吞並洛陽的軍隊,他也忍了,隻要董卓能約束好就行。董卓自任司空,因為太傅袁隗點頭,盧植也能接受。
雖然已經猜到了董卓野心不小,但盧植寧願自己猜錯了,他甚至已經決定,隻要董卓不越過紅線,那他盧植就捏著鼻子認了,可現在……他忍不了了。
“公偉,此言可屬實?”
朱儁點了點頭,“此事是袁紹出逃時,秘密告知於我的,應該沒錯。”
盧植沉默半晌,“當今天子有什麼罪過,竟要廢帝?公偉,你可願與我直言勸阻?”
朱儁點了點頭,一臉的淡然,“這正是我的願望。”
盧植抬頭看向窗外,一陣微風吹過樹木,枝葉搖曳多姿,“風雨欲來,我等當同舟共濟啊。”
朱儁與盧植對視一眼,“大漢養士四百年,仗義死節正在今日也!”
雖然兩人都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們仍想儘力一搏。
王允府邸
當王允的好友士孫瑞,將董璜開始整肅軍紀的事情告訴王允時。
早就已經知道的王允一臉愁苦的看向天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還需要等待時機,董卓對我還有防備。”
王允的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幅幅麵孔,董卓的凶狠狡詐、李儒的不屑、呂布的驕狂、董璜的戲謔。
“呂布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不能表現的太急切,先慢慢接觸……”
這時王允又想到了董卓對於董璜的安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剛剛入京就將洛陽的軍務全部交到他手中,董卓對這個侄子還真是重用啊,雖說白波軍隻是草寇,董璜的封賞難免過重,但這也能看出董氏無人可用,如果能找機會乾掉董璜……”
可當王允想到董璜看向自己時那戲謔的眼神時,又感到隱隱不安。
袁隗府邸
太傅長史將董卓的上書拿出,恭敬的遞給袁隗。
“太傅,這是司空大人的上書,煩請過目。”
年邁的袁隗微微睜眼,“第幾封了?”
“今日已經第五封了”
袁隗沉默的接過後,揮了揮手讓長史退下,接著將其扔到一旁。
“董仲潁,你這是要拿我袁家做你的盾牌啊!”
雖然袁隗對於董卓這種欺淩恩主、讓自己拿著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去給他背書的行為深惡痛絕,但他也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
這幾天董卓已經越來越急迫,再加上袁紹出逃的事情,已經讓董卓很是不滿。要是袁隗惹怒了董卓,那袁氏滿門恐怕都會遭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