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班返回驛館後,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像啥事也沒發生一樣,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趙嵩終於進入了州牧府,見到了身體不適的劉焉,將漢中之戰的經過敘述過後,趙嵩就沒說話了。
劉焉沉默了片刻,問道“此次倒是委屈了蘇太守了,我想轉任為他為巴郡太守,你看如何?”
“使君才是益州牧,此時何必問我一個小小的主簿呢?不過此事還是先向朝廷表奏一下,看看朝廷的意見,要是朝廷不同意,也不至於讓使君難做。”
劉焉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慎重考慮的。”
“你看董太師有沒有攻伐益州的意向?”
“那使君又有沒有討伐太師的勇氣呢?”
劉焉頓時噎住了,看向趙嵩道,“像你這樣才能卓著的人隻做一個漢中主簿,實在是太屈才了,可願留下,在我州府中任職?”
趙嵩對著劉焉鄭重一拜,“謝過使君的好意,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才乾適合什麼樣的職位,主簿就是我的極限了,要是再往上,就是德不配位了。”
“漢中事務繁雜,請恕在下告辭了。”
說罷,趙嵩又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隻留下劉焉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一個年輕人從房間後麵走了出來,對著劉焉問道,“父親,就讓他這麼走了嗎?”
劉焉搖了搖頭,“殺了他除了泄憤又有什麼用呢?殺人隻為泄憤,這是最蠢的做法。”
說完後,劉焉又看向自己的兒子,教導道,“趙嵩不過是個主簿,殺了他不能影響董卓,還會給董卓發兵的借口,被人擠兌兩句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怎麼成大事?”
劉瑁立刻下拜,“父親教訓的是,兒子以後一定引以為戒。”
“嗯,你記住了,殺人不能憑意氣用事,殺一個人不是看他做了什麼,是看殺了他會得到什麼!”
“是”
“這董卓恐怕是真的有意圖我益州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瑁兒,你去招攬一下蜀中的羌氐部落,這些益州的豪強世家,和我們終究不是一條心,我們手中必須要有一支強悍的軍隊才能壓製他們。”
“這些羌氐部落,生性悍勇又毫無根據,實在是最好的兵員了,你要多多招募他們,你的彆部司馬不是沒有部隊嗎?就把他們掛在你的名下吧!我們父子同心,還怕鬥不過他董卓叔侄嗎?”
劉焉對劉瑁寄予厚望,主要是劉瑁確實有軍事才能,而且,現在也是他唯一在身邊的兒子了,以後益州的基業一定是會交給劉瑁的。
劉瑁對此大為感動,立刻表態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招募足夠的兵員的!”
“嗯,你一個人終究力量有限,也可以選拔任用一些人才來幫助你,主要找隨我等入蜀的外州之人,如吳懿這幫人……”
劉瑁眨眨眼,立刻明白了過來,“父親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還有巴郡的那群巴人、賨人,他們不止握著米倉道,還都驍勇善戰,也需要拉攏他們,至少不能讓他們投向董卓。”
巴郡山地縱橫,惡劣的環境,造就了巴人強大的山地作戰能力。當年武王伐紂時,驍勇善戰的巴人就已前往助陣。東漢中期,羌人曾入漢水流域為亂郡縣。朝廷也是靠巴夷部落前往救援,將入侵的羌人悉數殲滅。由於巴人好巫鬼,戰時必“前歌後舞”祈求神鬼護佑,故被稱之為“神兵”,確實是一支很強悍的兵員,甚至可以說是山地戰之最。
但劉瑁聞言卻皺起了眉,因為這些這些巴人賨人能打是真的,但也是真的桀驁不馴,其中巴人中的七姓蠻因為在大漢開國時幫助太祖,獲得了世代不用繳納賦稅的特權,平時都連朝廷都不理。
至於賨人,他們還不如七姓蠻呢!
對於劉瑁的擔憂,劉焉自然是知道的,但在他看來這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