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做出決定後,當晚就將自己的妻妾和馬超、馬休、馬鐵以及侄子馬岱,全部托付給了楊騰。
楊騰直接帶著馬騰的妻小離開了羌中,返回了張遼的大營。
馬騰則是帶著龐德,向幾個交好的羌族首領借了數千兵馬,加上自己剩下的本部,以及楊秋、成宜二人的人馬,又湊出了一萬多人。
接著馬騰一行人從先零羌、鐘羌的領地經過,渡過賜支河曲,悄悄的繞到了西海地區,與金城郡所在的河湟穀地,僅僅隔了一座山脈。
經過短暫的休整後,馬騰和楊秋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先打龍耆城,也就是西部都尉的駐地,然後拿下臨羌城,接著就可以沿著湟水順流而下,迅速占領整個河湟穀地。
當晚,以龐德帶領數百人為先鋒翻過山嶺,然後趁著夜色突入了龍耆城,在一陣並不激烈的抵抗後,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城池。
接著打下臨羌後,馬騰和楊秋等人分兵,以最快的速度襲取了金城郡的所有城池,安夷、破羌、允吾……紛紛被馬騰等人占據。
當韓遂察覺不對時,馬騰等人已經帶著大軍趕到了金城。
看著在城外山腳紮營的大軍,韓遂氣的臉都黑了,“馬騰這個狗東西!果然投降了董卓!老子羞與你為伍!”
一旁的閻行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
怒罵過馬騰後,韓遂也冷靜了下來,看向旁邊的閻行問道,“彥明,我們該怎麼辦?我投降的話,能保住性命嗎?”
閻行搖了搖頭,打破了韓遂的幻想,“如果張遼有意招降的話,就不會現在都不派人來勸降了。”
“張遼攻打涼州,如果連一個敵軍首領都沒有斬殺,如何震懾涼州的胡漢豪強?現在馬騰投降了,那就不可能再……”
話沒有說完,但韓遂也明白了,這是要殺雞儆猴啊!馬騰和氐族各部首領,甚至是整個涼州的豪強百姓都是那隻猴,而自己,就是那隻必須死的雞!
想明白這一點後,韓遂既憤怒於董璜和張遼把自己當做雞,又對於必死無疑的結局感到恐懼。
從被劫持起兵以來,自己打過多少惡戰,麵對過多少敵人,早就已經記不清了,但陷入如此絕境還是第一次。
可韓遂畢竟是韓遂,他能一步步乾掉其他叛軍首領,成為涼州最大的叛軍勢力,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韓遂知道自己已經是死局了,但他不想坐以待斃,冷靜下來後他很快就思索出了辦法。
“彥明,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帶人突圍!”
閻行一愣,“嶽父,我們朝哪裡突圍?這涼州已經全部歸附張遼了。”
“我們先去枹罕吧!”
“宋建?”閻行聽到這個名字後皺起了眉頭,真的要和這種家夥為伍嗎?
宋建也是涼州叛軍中的元老了,他的地盤山高穀深,北為黃河,東為洮河,又有西北東南走向的高大山脈作為依靠,是一個比較封閉的穀地,隻有依靠渡口和山口可以進出。
依靠這樣得天獨厚的地利,宋建一直努力經營自己的家鄉枹罕,勢力也算不錯了,但閻行一直覺得這家夥腦子不太正常。
因為他打下枹罕後就急不可耐的稱王了!
連韓遂、張角這樣的大反賊,巔峰時期占據了數郡之地,都隻敢稱將軍。宋建連隴西一郡之地都沒有占據,就敢稱王?
還稱什麼河首平漢王!這要是腦子沒問題,能乾得出來?
因此,閻行是很不願意和這種家夥打交道的,要不是韓遂是自己嶽父,對自己一直不錯,他寧願去投降也不想去投奔宋建。
韓遂將閻行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說實話,他其實也不喜歡宋建這種沒腦子的家夥,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這家夥打交道啊!
而且,韓遂並不覺得宋建可以抵擋張遼和馬騰,去枹罕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彥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計劃好了,等我們到枹罕召集一些人手後就立即南下,去投奔益州的劉焉。”
“劉焉?”
聽到這裡閻行頓時恍然大悟,也是,投奔劉焉確實是個好出路,而且蜀地險阻富庶,依靠劉焉的支持,以後再打回涼州也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裡,閻行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立刻轉身去安排去了。
當晚,閻行就帶著兩百多精銳騎兵,護送著韓遂和自己的家眷悄悄出城,正準備沿著黃河的岸邊向著河關方向前進。
就在這時,受馬騰命令從枝陽渡過黃河,去張遼大營彙報戰況的龐德帶領著二十多騎從前方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