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簡雍後,呂布立即下令拔營,帶領精銳騎兵回援相縣。在路線上,呂布選擇了陳宮給他規劃的路線,走蕭縣,因為這條路可以不用和曹操硬碰硬,現在他就這麼點家底,可不能和曹操拚啊!遠點就遠點吧!
呂布一路急行軍,然後不出意外的在蕭縣遇見了曹軍。曹軍由曹仁、於禁統領,還有典韋參戰,這陣容不可謂不豪華了,而且蕭縣的位置也好,三麵環水一麵臨敵,可謂易守難攻的要地。
呂布急於救援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而且蕭縣的地理位置也太特殊了,所以呂布選擇了繞道而行,結果曹仁直接拆毀了除蕭縣附近外所有的橋梁,還派人始終緊緊都跟隨著呂布的大軍,搞得呂布不勝其煩。
最終在曹仁屢次三番的挑釁下呂布還是按捺不住了,直接莽了上去。呂布本以為依靠自己的騎兵和高順的陷陣營,打幾個曹軍的垃圾還是挺簡單的,但沒想到此時卻吃儘了苦頭。
主將曹仁是曹氏夏侯氏諸兄弟中最能打的、能攻能守、冷靜沉穩,於禁是曹操麾下的統兵大將,最擅長練兵治軍,而典韋就更不用說了,猛的一塌糊塗。這三個人都是曹操親自挑選出來用來阻擊呂布的,一交手,直接將呂布整個人都打懵了。
最終呂布打了整整一天都沒能打敗對方,反而是自己這邊的損失越來越大,最終呂布不得不下令後撤,暫時避開曹仁的軍隊。
其實曹仁這邊也不好過,呂布的軍隊數量雖然少,但是戰鬥力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那一批重甲步兵,硬是扛住了於禁好幾倍兵力的猛攻,要不是典韋及時救場,己方的步卒可能直接就崩潰了。
曹仁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以精銳騎兵著稱的呂布,麾下最能打的竟然是步卒,搞得他差點翻車了。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呂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依舊沒能突破自己這邊的防線,接下來,隻要自己這邊再堅持幾天,讓大兄攻下相縣,呂布就無力回天了。
相縣,在經過幾次慘烈的攻防後,相縣的防禦已經搖搖欲墜了,張邈和陳宮穿戴著盔甲,一臉疲倦的靠在城牆上喘著粗氣進行著交談。
“公台,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們還能扛多久?”
陳宮張了張乾裂的嘴唇,歎息了一聲苦笑著道,“最多三天罷了……”
“三天嗎?”張邈聞言也苦笑了起來,“呂布應該是回不來了,我沒有看到曹仁……”
對於張邈的判斷,陳宮也是讚成的,相縣對於呂布來說太重要了,因此呂布必須回身救援,但現在卻還沒見到呂布的大軍,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呂布不信任你!”
張邈做出了判斷,然後直勾勾的看著陳宮,語氣很是篤定。
對此,陳宮保持了沉默,這他當然知道了,但除了呂布,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袁術?這家夥有四世三公的袁家全力支持,結果到現在都沒擺平沒什麼強敵的江東地區,而且隻會依仗自己的出身欺辱他人、又剛愎自用,還收留了孫策這樣的孫氏餘孽,並對其委以重任,再加上治軍理民都是一塌糊塗,根本成不了事。
劉備?這人能力倒是不錯,但是沒有自己的基本盤,連最能倚仗的丹陽兵都不是他自己的,徐州的世家們也不過是將他當做擋箭牌罷了,根本不會傾力相助,敗亡是早晚的事。
因此,在得罪了袁紹和曹操,又看不上袁術和劉備的情況下,呂布已經是他最好的選擇了,就算他已經和呂布生了嫌隙,他也沒辦法離開了。
似乎是看出了陳宮的心思,張邈思索片刻後還是鄭重的提醒道,“其實還是有一個選擇的!”
陳宮繼續沉默,他知道張邈的意思,那個雄踞四州,手握天子和朝廷的大將軍,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投奔了董璜,那確實可以輕易抗衡袁曹聯盟,但問題是,陳宮是關東世家的代表啊!和以關中、隴右、涼州為核心的關西集團天然的不對付。
而董璜就是關西人的利益代表,他的基本盤是數萬西涼軍和長期以來被漠視打壓的關中世家。更不用說之前關東曾經組建了聯軍一起對付董氏了,除了荀氏外和蔡邕外,根本沒有關東士人加入投靠,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對於陳宮思考的問題,張邈其實也想過,但他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陳宮比他聰明,但在政治權謀中未免太過稚嫩了,吸納關東士人不止能體現董璜的胸襟,還能趁機分化關東的士人集團。
董璜可以借此向外界傳達,自己不會對關東集團趕儘殺絕的信息。這樣日後實在是扛不住了,關東世家大族還可以選擇投降。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董璜對於世家、士人的限製太大了,而且關中世家已經占據了高位,還有益州的那群家夥在,現在加入也很難爬上去了。不過,這總比身死族滅要來的強。
“公台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下定了決心,我可以掩護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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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一愣,隨即看向了張邈,張邈灑脫一笑,笑容中有說不出的滄桑和悲涼,“曹操恨我入骨,如果我也走了,他一定緊追不舍,而且我是關東聯軍的一員,何必讓董璜難做呢!”
“日後,你記得替我報仇就行了!”
陳宮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知道張邈說的沒錯,但作為張邈的好友,又怎麼能看著他赴死呢?
嗯?等等!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
“曹軍為何沒有攻城?”
張邈聞言一愣,隨即也反應了過來,這幾天曹操跟一條瘋狗一樣猛攻相縣,仗著兵力優勢恨不得不停的攻城,怎麼現在沒有動靜了?
留守的侯成一臉喜色的跑了過來,“好消息!有好消息!”
“袁術出兵救援我們了!”
張邈和陳宮聞言一愣,隨即露出了笑容,袁術竟然出兵救援了?那這相縣就能保住了啊!也難怪曹操會停止攻城了。
陳宮也高興了片刻,隨後就想到了什麼,這袁術不是一直將重心放在了江東嗎?怎麼忽然就出兵救援自己這邊了?這來的是不是太迅速了一點?而且,是誰聯絡的他呢?袁術這家夥應該不會自己做出這種決定才對。
“公台,你怎麼看?”
陳宮眨了眨眼睛,見張邈和侯成都是一臉的喜色,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提議道,“我們可以繼續堅守等待袁術的救援,同時要派人出城聯絡袁軍,確認對方是不是袁術的人馬,如果是的話還要和對方將領商議一番如何配合的事情。”
張邈聞言也反應了過來,袁術派來援軍確實是好事,但這來的太快也太突然了,還是先等一等的為好,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就這麼安排吧!繼續守城,什麼時候派人出城聯絡袁術?”
“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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