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嶷帶著大軍從蕭關進入關中,同時還不忘了叮囑一番在此地遇見的新任安定太守王忠,讓他負責將蕭關修繕起來,同時告訴了他和張濟要保持聯係,必要的時候要支持。
對於董嶷的話語,王忠很是認真的記錄了下來,並沒有半分的不耐,這樣恭順的表現讓董嶷看王忠越來越順眼了,又對著王忠勉勵了一番後,才在李利的催促下帶著大軍離開了蕭關。
回到關中後,董嶷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祭拜一下伯父董卓,於是讓李利準備了一些酒菜和祭品,將大軍交給了樊稠後郭汜帶領,自己和李利就帶著幾個親兵前往了郿縣。
在馬上奔馳的董嶷看著熟悉的景色不由得感慨起來,“哎,從姐和姐夫去了蜀地,二兄回了晉陽,我和父親又坐鎮長安,不知道祖母、白娘和強兒最近如何了?”
李利聞言也有一些不解,“老夫人她們為何要留在郿縣呢?”
對於李利的疑惑,董嶷也不太清楚,隻能搖頭保持了沉默。他也不明白明明長安更好,晉陽也可以,但祖母卻堅持要回到郿縣來居住,誰勸都沒用。為此父親和從兄都必須無比關注郿縣的事情才行,而更讓董嶷擔心的是,祖母前段時間感染了風寒,也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當一行人趕到郿縣的侯府時,正巧撞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在侯府附近晃悠,而且對著侯府探頭探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後董嶷一行人都沉默了,這小子難道不識字嗎?看這打扮明顯是個士人啊!他怎麼敢在這地方晃悠啊?這他媽可是郿侯府啊!
“伯興!”管你是乾什麼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先抓起來打一頓再說!
得到了董嶷示意的李利咧嘴一笑,立即下馬走了過去,“誒,你等著吧!”
李利走到這小子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小子,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被人忽然從背後拍打,這位年輕人頓時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就看到了正咧嘴冷笑的李利,以及身後不遠處的董嶷等人,見他們一身戎裝,而且騎著高頭大馬,年輕人立即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當即擠出了一個笑容,整理了一番衣衫後,對著明顯是主事人的董嶷行了一禮,隨後又跟李利拱了拱手,“見過董將軍,見過李校尉!”
聽到這人準確無誤的叫出了自己兩人的身份,董嶷也不由得來了興致,沉默片刻後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們的身份的?”
年輕人聞言鬆了口氣,見李利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恢複了膽色,再次對著董嶷行了一禮解釋道,“草民聽說董將軍奉命征討河套羌胡各部獲得了大勝,料想董將軍班師一定會路過郿縣,故而在此地等候……”
知道自己班師會路過郿縣到也沒什麼,但這家夥明顯是篤定了自己今天會出現吧?看了看年輕人身上那不太合身的衣服,雖然顯得很是樸素,但卻很是乾淨整潔,而且麵上沒有絲毫的疲憊,估計這家夥等待的時間不是很久。
估計是彆有所圖吧?想到這裡董嶷的語氣不由得冷淡了下來,“你等我乾什麼?要是郡守縣令魚肉百姓,你自可前往長安告狀,地方治理可不歸我管!”
雖然察覺到了董嶷的不滿,但這個年輕人還是打算再試一試,於是急忙解釋道,“大將軍執法嚴明,朝野上下風氣為之一肅,不敢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比之昔日蕭條的景象已經是強了很多了,郡守和縣令也沒有任何不法之處,這都是大將軍的功勞啊!”
對於這些話語,董嶷點頭表示讚許的同時,也不由得更加輕視這小子了。這事還需要你說嗎?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這小子不會是想拍馬屁吧!這事你得去給二兄拍啊!也不對,二兄也不喜歡這種家夥啊!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府邸,董嶷沒好氣的打斷了此人的長篇大論,直接了當的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我這邊還有要事呢!”
聽到董嶷的話語後,年輕人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對著董嶷再次行了一禮道,“草民想要自薦!”
自薦?哦!就是想當官唄!可這事找自己乾嘛?我他媽的又沒有掛著地方的職務,不是太守不是刺史,沒法察舉啊!至於征辟,雖說將軍確實可以征辟一些簡單的屬官,但自己憑什麼用你啊!就憑你跑過來堵我門啊!
想到這裡,董嶷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察舉入仕朝廷自有定製,我乃武將,不可乾預!你若有真才實學郡守自當舉薦,請回吧!”
說著董嶷轉身就要離開,年輕人卻不死心,直接拉住了董嶷解釋道,“大將軍既想開創新秩序,自然不能因循守舊了,察舉製早已不合時宜不能為國選材,望將軍明鑒啊!”
聽到這話,董嶷不由得一愣轉過身怔怔的看著他。這話,好像二兄也說過,而且已經開始為新的選官製度做準備了,此人,倒也有些見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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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董嶷轉身,年輕人立刻來了精神,急匆匆的再度湊了上來,“將軍,大將軍欲行非常之事,當吸納非常之才啊!小人不敢說博聞強識,但也是出自儒學之家,精通典籍製度,還是有自信勝過那些不堪大用的孝廉茂才的!”
看著麵前這個尚顯稚嫩的年輕人,董嶷其實很想問一句,你他媽的成年了嗎?
雖然察舉製選出來的孝廉和茂才確實有點廢物,尤其是在報團上非常讓人火大,但人家也是有一些本事的,不是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碰瓷的。
想了想董嶷也覺得,這小子雖然有些見識,但性格上未免輕狂了一些,而且太過年輕浮躁了。再加上儒學典籍啥的他也不怎麼感興趣,於是直接婉拒道。
“我是征伐沙場的將校,儒學之士恐怕無法適應戰場的顛簸辛勞,你要是真的有本事的話,我可以將你舉薦到蔡太常手下去專門鑽研儒學,教化蠻夷胡人如何?”
在董嶷看來,自己已經很給麵子了,這小子也該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麻溜的滾蛋了,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一提議。
“其實草民更擅長計謀和兵法,正好可以助將軍沙場建功啊!”
董嶷嘴角狂抽,李利也是一臉的不屑,真他媽敢說啊!你見過戰場啥樣不?還更擅長計謀和兵法,你能和賈詡、荀攸他們比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大才了!
“那我可要試試你了,你要是有真才實學我就征辟你,你要是沒有……”
“草民絕不糾纏,扭頭就走!”年輕人似乎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
“你想得美,你耽誤了我這麼久,還想一走了之?要是沒有真才實學,我要把你屁股都打爛!”
年輕人聞言一怔,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他可不覺得眼前這家夥是在開玩笑。
董嶷見狀笑了,“要是害怕就滾吧!”
說著就轉身離開了這裡,年輕人見狀急了,知道這是自己振興家門的最好機會,立即跟了上去,“草民願意一試!”
董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那就跟我來吧!”
“對了,你叫什麼?”
“草民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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