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在洛陽休整一段時間後,就渡河返回晉陽了,剛剛結束了戰場的拚殺,董璜就需要投入到朝堂上的較量之中去了。
在與袁紹曹操對峙作戰的大半年時間裡,朝堂上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呢!不過這也在董璜的意料之中,自己帶著主力外出作戰,這些往日裡俯首帖耳的家夥們不動歪心思才怪呢!
曆史上曹操都他媽稱公、稱王了,劉協都被徹底架空多少年了?還不是有人在曹操的眼皮底下造反嗎?甚至連鄴城都有人造反!
董璜可不覺得,自己現在對朝堂的控製要比稱王的曹操強多少,而且自己出身涼州,和關東士人構建的利益圈子衝突比曹操要大。雖然自己牢牢把控了兵權,對於長安、關中也進行了妥善布置,還提拔拉攏關中、益州的世家,但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心跟隨自己的,還是很難說的!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作為穿越者,董璜最大的優勢就是以史為鑒,清楚的知道篡位路上可能會遇到那些阻力,也能從曆史上的那些權臣身上找到破局的方法。
因此,董璜早就和李儒通過氣了,要趁著這個好機會,辦一個大案!再打擊一下朝堂的漢室和世家勢力!攜大勝之勢,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利和地位。
可惜現在雖然大敗了曹操和袁紹,但畢竟還沒有徹底消滅他們哪一方,也沒有占領河北和中原,所以自己的功勞還不足以封公,不過如今這種情況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先將內部整合一番,等到徐晃、李傕拿下河北,張遼平定了中原,自己再進位為公,想必也會順利不少吧?
至於為何返回晉陽去處理此事,而不是長安?自然是為了儘可能的避開劉協的影響了,自己要試探朝堂大臣和麾下將校,就不能讓其中心懷二意的家夥用劉協頂鍋,以劉協的名義來和自己打擂台,權臣和傀儡皇帝正麵衝突終歸不是一件好事。還是能避則避吧!
洛陽防務問題,董璜安排了張遼全權負責,自己則帶著大軍返回了晉陽。路過河東郡時又受到了王邑的熱情接待,作為除賈詡外第一個投奔自己的文官,而且是善於治政安民的文官,尤其還是涼州老鄉,董璜對王邑還是非常信任與重用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出任河東太守這麼長時間。
王邑對自己忠心不二,又將河東治理的井井有條,董璜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麵子,接受了王邑的款待在安邑城休整了兩日。還在王邑的陪同下巡視了一番自己的封地。董璜是名副其實的實封萬戶侯,食絳縣、臨汾兩縣共一萬戶的食邑!而且這兩縣就是他的封地侯國,他可以在侯國內自行設置官吏進行管理。
王邑作為董璜的親信,自然對這兩縣的管理儘心儘力了,董璜巡視過後很是滿意,便拉著王邑閒聊了起來。
“文都啊!長安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王邑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不知大將軍所言何事?”
“嗬嗬”董璜笑著指了指王邑,解釋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幫逆賊,在我為朝廷討伐袁紹、曹操這兩個逆賊時通敵罷了,此事陛下不知道,但牽扯很廣,我尚不知該如何處理,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董璜說的很隨意,什麼不是大事都說出來了,但王邑可不敢隨便聽聽。通敵案這件事,王邑作為西涼係的核心成員,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呢?但這事既然沒有爆出來,那就隻能當做不知道來進行應付!
宦海沉浮多年的他,很清楚兩件事,第一,當事情還沒有拿到明麵上時,就算你知道內幕也絕對不能提出來!第二,當上司找你問一件事的意見時,重要的不是意見,而是你的態度!
大將軍此刻所說的話語,重點在於通敵、陛下不知道、牽扯極廣這三個點上!通敵當然是死罪了,這個到哪兒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好說的,就算牽扯到楊彪也是個死!
但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大將軍特意提到了陛下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要將此事和劉協劃分開來?或者說這就是針對劉協的?牽扯極廣?這一點倒是不意外,既然連楊彪這種四世三公的高官都牽扯進來了,其他的人還會少嗎?
思緒翻湧中,王邑已經理清了思路,然後立刻做出了行動,“國有國法,通敵之罪自當論死,大將軍依律懲處乃是理所應當,除了奸佞之輩誰又能指責大將軍呢?”
“嗬嗬,你可知都有誰牽扯進去了?”
“下官不知,但不管是誰都必須依法懲處才行!”王邑搖了搖頭一臉的認真。
董璜對此毫不意外,想了想繼續問道,“依法懲治,說的簡單,但想要施行恐怕難上加難啊!畢竟牽扯到了四世三公的楊彪,就怕有人借此中傷於我,有損朝廷威嚴啊!況且楊氏樹大根深,門生黨羽眾多,要是有人從中阻撓,或者直接求情,如此又當奈何啊?”
“大將軍為天下計,怎可心懷猶豫呢?楊彪出身再高也打不過大漢律法,大將軍絕對不可姑息啊!如果大將軍擔心有人徇私舞弊,下官願為大將軍分憂,請命負責審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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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王邑就一臉憤慨的跪下請命了,當大將軍將牌亮出來了,那也就到自己表演了。既然大將軍不太滿意自己之前的回答,那自己乾脆就一步到位!我不僅支持,我還可以親自下場來搞定此事!
董璜見狀笑了,對於王邑的表現很是滿意,王邑這邊過關了!
“荒唐,審理案件乃是司隸校尉和廷尉的職責,你一個太守現在有什麼資格插手此事?再說了,這事又幾時輪到我這個大將軍負責了!”
“下官一時激憤,口不擇言,望大將軍見諒!”
“哼,我可治不了你的罪,起來吧!此事日後不可再犯!”董璜擺了擺手,一臉嚴肅的讓王邑站起了身。
“是,下官謹記於心!”王邑低眉順眼都站到了一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嗯,願意幫助朝廷分憂自然是好事,隻是這行事需要注意分寸,明白了嗎?”
“是!”王邑再次對著董璜行了一禮,態度依舊恭敬有加。
“不過,你有這個心,終歸是好的,總比那些吃裡扒外的家夥要好~”
董璜又換上了笑臉,拍了拍王邑寬慰道,“文都你也知道,我們涼州人一直被關東士人打壓,所以啊!我們可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不是嗎?”
“大將軍所言甚是,我們涼州人四分五裂一直不成氣候,所幸遇到了大將軍,我們涼州人才有了主心骨,這大漢才能在戰火中延續至今啊!”
誇了一波後,見董璜的麵色始終平靜,王邑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大將軍以西涼出身立下大功,但難免遭庸人嫉恨,為天子所憚,當以段太尉為前車之鑒,早思退路為好啊!”
“……”
董璜依舊沒有說話,王邑見狀膽子也大了不少,繼續低聲道,“我聽說,人的地位應當是與他的功績相匹配的!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就應該享受相應的地位,這才是以德配位啊!”
“大將軍保全漢室,征討各處叛賊,立下的功勳遠超所有的臣子,如今是不是也該享受相應的地位呢?”
聽到這裡董璜不由得笑了,王邑這是打算勸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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