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為敵多年，但確實是第一次見麵，所以特意來送你最後一程，畢竟是自己的大敵，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你可有什麼心願嗎？”
“咳咳……咳咳”
聽到這話袁紹咳得更厲害了，一臉無語都看向了董璜，你他媽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倒是想讓你給我留個香火，結果幾個兒子全部被殺了……我他媽懷疑你是故意來氣我的！
咳了半天，見董璜神色不變，袁紹猶豫了片刻還是認真的問道，“我有些問題不太清楚，你能給我解惑嗎？”
起碼，也要讓我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輸的吧？
“可以，不過我也有想問的，你也要回答我！”
“行，不過我不一定回答……”
“那我也一樣！”
袁紹“……”
董元伯！你他媽的跟我一個將死之人還這麼計較嗎？要不是我有病在身，我打不死你丫的！
“我問你，袁譚之事是不是你設計的？”
一時激憤之下，袁紹直接逼死了自己的長子，但事後他卻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幽州舉州而降後，他就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自己和譚兒恐怕都是被人設計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聞言，袁紹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是複雜，既有欣慰也有懊悔，還有憤怒和痛苦。沉默良久，他默默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那就輪到我了，洛陽之亂，是不是你袁氏幕後操作的？”
袁紹睜開了眼睛，戲謔的看向了董璜，“嗬嗬，咳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其實內心也在慶幸吧？不然你又如何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呢？”
麵對袁紹的話，董璜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回答。不過袁紹也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繼續問道，“你是怎麼說服田疇的？”
“是他主動提出的”
“咳咳，是因為劉虞？嗬嗬，我袁氏四世三公終究比不上他劉家世代天子啊！”袁紹搖頭苦笑，眼中也全是苦澀。
接下來，兩人繼續聊著，詢問著對方一直以來的種種謀劃，漸漸的對眼前敵人的了解也變得更深了。
“……”
“……”
“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聽到這話，袁紹瞬間來了精神，看著董璜一字一頓道，“不過是沙場爭鋒輸了罷了！要是再來一次我一定能贏你，隻要我有充足的時間去統合河北大族，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頓了頓，袁紹忽然想到了什麼，沉默了片刻後一臉悲憤的搖了搖頭，“不對，咳咳，不對！我是輸在內部派係鬥爭上了！……也不對，咳咳，我是輸在自己身上了！對不對？對不對！”
董璜聞言看向袁紹的眼神充滿了憐憫，“你可有什麼遺願？”
聞言，袁紹也冷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後低聲道，“麻煩將我和我的家眷葬在一起吧！就葬在鄴城南門外，朝著汝南的方向就行……”
“不回汝南嗎？”
“敗軍之將哪裡來的顏麵回鄉？回去了也不過讓家族受辱罷了……”
“明白了，兩日後行刑，這幾天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我會讓獄吏滿足你的……”
說罷，董璜便牽著董皓的手離去了，留下袁紹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再次傳出了咳嗽聲，夾雜著的還有一聲長歎，“咳咳……可惜了，近五十年的時光，終究是幻夢一場……”
兩日後，董璜將袁紹、淳於瓊、郭圖、許攸、逢紀全部斬於鄴城鬨市，將袁紹與家眷合葬鄴城南門外桑林中，至此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紹勢力徹底覆滅退出了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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