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陝西巡撫胡庭宴不管是在對流寇的問題還是饑民的問題上都是一個躺平派,但是對於王二這支反賊胡庭宴從來沒有躺平過,一直催逼著劉應遇儘快將其剿滅掉。
因為這王二屬於是首惡之人,萬一日後朝廷追究下來的話,胡庭宴拿著王二的人頭好歹還有個遮掩來證明他胡庭宴沒有躺平在認真乾活。
這壓力一級一級的傳導到劉應遇這裡,這一年來胡庭宴都快把劉應遇給逼瘋了,而在現在經過幾個月的圍追堵截終於將王二給逼上了絕路!如此怎麼能不叫劉應遇興奮呢。
劉應遇握緊拳頭狠狠的對著牆上砸了一拳然後長出了一口氣!底下的軍官們見著劉應遇這個動作都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發現這位兵憲大人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時常做一些反常的舉動,這拿拳頭砸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們哪裡知道平時在他們麵前威風八麵的兵憲大人在陝撫胡庭宴的信中被罵的狗血淋頭。所以這才把他們的兵憲大人搞的人精神都要崩潰了。
劉應遇緩了緩自己激動的心情之後便轉過身來嚴肅的看著下麵的幾名軍官,軍官們見狀就知道劉應遇要布置作戰計劃了,於是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準備接受劉應遇的命令。
不戰戰兢兢也不行,從去年到今天因為作戰不力被劉應遇處決的軍官千總有1人,司把總2人、哨百總、管隊差不多有5人。
現在在這個屋子裡開會的軍官大部分都是從新提拔上來的,之前跟著劉應遇出商州衛的那批軍官基本上都換了一個遍。不過這些換上來都是能打的,以前的酒囊飯袋不是被處決掉就是被革職。
劉應遇那淩厲的眼神掃視了一圈下麵的軍官,隨後劉應遇指著輿圖上宜君縣的位置說道“探馬來報,王賊現在的位置就在宜君縣南的龍山,即將南下過金鎖關入關中!”
“我們要在王賊入關中之前將其給殲滅掉!這滅賊之功隻能是我們拿!要不然咱們這一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兵憲大人說的是!不能叫張應昌給搶了功勞!”
“就是就是!咱們和王賊大小十幾戰死傷幾百名弟兄,到頭來這王賊的人頭叫張應昌給搶了找誰說理去!”
底下的軍官聽到劉應遇這話紛紛附和道。他們說的功勞不能讓張應昌給搶了這事是這樣的,在十一月末前去府穀協剿的張應昌便率部返回關中。
胡庭宴從劉應遇這裡得知王二準備從金鎖關南下關中的時候便派張應昌去金鎖關埋伏。為什麼王二的斥候在去金鎖關打探消息的時候發現就隻有幾個兵在守關隘,這都是張應昌做出的一副假象,張應昌的精兵都埋伏在金鎖關附近的山裡,就等著王二往口袋裡麵鑽呢。
王二也是急於南下就沒有對金鎖關附近展開仔細偵查,除了時間上不允許之外主要是王二現在也沒幾個能乾的斥候了,能乾的斥候在曆次大戰中已經損失殆儘,派去金鎖關偵查的斥候就隻是在關隘附近晃悠一圈就回去報告了。
聽到大夥們的話後劉應遇吞了口唾沫說道“他媽的個巴子的!弟兄們忙活了這麼久功勞絕對不能讓這張應昌給搶了!”
“弟兄們你們說呢?!”
“對!不能讓張應昌給搶了!”
“兵憲大人說的對!”
這堂堂兩榜進士出身的劉應遇現在也是滿口的汙穢之詞,這主要是和丘八們混久了染上了一些口嗨的臭毛病。當然這也是劉應遇確實有些急了,他需要這份戰功來升官,該送的該跑的他這麼些來都送到跑到了,就差這一份戰功水到渠成。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張應昌搶了他的功勞!
接著劉應遇開始宣布作戰計劃了,劉應遇指著宜君縣南部的哭泉鎮說道“王賊南下心切,我料定他不會走官道而是走鄉道,走鄉道就必須要經過這哭泉鎮!”
“我軍伏擊王賊就設在這哭泉鎮!”
說完劉應遇指著北洛河中部縣段西側的一個村子,也就是現在他們駐紮的村子說道“我們的位置在河堤村距離王賊現在的位置有七十裡地!王賊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他們前麵不到二十裡的哭泉鎮!”
“從河堤村往東不到五裡就是北洛河了,如今河水已經解凍多時,我以行文中部、洛川兩縣讓其為我軍準備船隻,這些船隻都是十人一艘的小快板,從北向南順流而下半個時辰可以劃行二十裡左右!”
接著劉應遇指著輿圖上北洛河與五裡鎮河交界處的白溝卯說道“從河堤村到白溝卯這一段水路是四十裡地,順流而下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到達。”
說到這裡劉應遇指著北洛河向西的一條支流五裡鎮河說道“從白溝卯轉頭向西至哭泉鎮我軍還是可以走水路,這段水路大概是八十裡地的距離。”
“雖然是逆流西進但每半個時辰航速也能達到15裡地,也就是最多三個時辰我軍就可以從白溝卯抵達哭泉鎮,從河堤村至哭泉鎮我軍僅用4個時辰便可以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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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這些劉應遇問旁邊的師爺道“先生,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師爺看了看屋內滴漏上的時辰後說道現在是酉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