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遼州?!”
王鐵看著李子建問道,其他弟兄們也都看向李子建。
李子建指向地圖上的遼州(今山西晉中市左權縣)位置說道“這遼州位於太行山區中,雖然山高林密地勢險要難行不利於我軍轉進,但同時也不利於官軍追擊,隻要我軍轉進山區官軍必不敢深入追擊!”
這一點李子健也沒說錯,上回在澤州轄地的太行山區內李卑也就追了幾座山頭而已,也沒有繼續深入往死裡追。
這還是在有張家團丁帶路的情況下,要是沒熟悉地形的鄉勇團丁帶路的話,估計官軍追到山下就不會追了。
接著李子建又沿著地圖上遼州的位置比劃了兩下“這遼州的北麵接著北直隸的順德府(今河北邢台市),南麵接著河南北部的漳德府(今河南安陽市),此地太行山區即為三省交界之地!”
“從遼州北出太行山至北直隸則山西官軍不追,轉而向南入河北(河南北部)則北直隸官軍不管,掉頭西向入晉則薊、豫之兵不聞。”
“目前官軍強我軍弱,隻能在此三地輾轉反複遊走於利刃刀口之下,方才能博得一線之生機!”
“反之與官軍鬥血氣之勇則死無葬身之地!”
聽完李子建這番話後大夥們都非常的讚同,這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就應該猥瑣一點,這也說到了王鐵的心坎上,因為王鐵一直的主張就是這樣。
可奈何營中有很多人不是很服氣,王鐵剽竊後世的那“十六字方針”實際上在營中有不少人都看不上,都在私底下說王鐵太過於保守了。
他們總想著與官軍硬碰硬乾一仗來一戰定乾坤,就比如現在已經在攻城略地的周兵。
聽李子建講完後王鐵問道“現在遼州是怎麼個情況?!那張一川和馬進忠還在不在遼州?!”
為什麼王鐵會問這個話呢?!因為上個月義軍開大會的時候所定下的戰略,除了鐵營之外其他各營都沒有去貫徹執行。
當然,實際上鐵營也沒怎麼貫徹執行,先不說周兵帶著部隊跑到了澤州,就現在鐵營都已經計劃往遼州轉移,這計劃隨時都會跟著變化而變化。
李子建聽後想了想然後說道“這張一川和馬進忠據說現在都在沁州,但這遼州也不是沒有咱們義軍的弟兄,李自成部和‘老張飛’張文潮部現在應該就在遼州。”
“咱們得到的宣大總督張宗衡南下的消息,就是咱們細作司的弟兄去遼州從李自成部口中得知的。”
“據那李自成說,他們在太原府的代州、五台一帶碰到了宣大總督標營的探馬,為了避其鋒芒所以才南下遼州的。”
“至於張一川和馬進忠這兩個家夥壓根就沒有去遼州,在沁州那邊打糧打足了就躲到山裡逍遙快活去了!”
王鐵聽後笑罵一聲道“他媽的!還指望這幾個貨替老子分擔一點壓力牽著一下官軍的注意力,沒想到是咱們給他們分擔壓力,他們倒逍遙快活起來!”
接著王鐵話鋒一轉又說道“不行!得讓他們動起來!”
說罷王鐵把地圖上擺在長子縣的“車”棋給擺到了沁州“給在太嶽山中搜捕張道濬的周兵傳信,讓他帶著弟兄去沁州,和賀一龍、張一川他們幾個攻打沁州州城!”
“最好是能將太原府的注意力吸引到沁州去,讓咱們的大部隊能夠成功的往遼州轉移!”
李子建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散會後我去給周管營發令!”
接著王鐵便對身邊的趙勝說道“先生,那賀、張幾人的信就拜托您來寫了!”
“遵命!”趙勝拱手對王鐵說道。
說罷然後幾人便又圍著地圖開始計劃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指點江山,好似整個山西的局勢都在他們這張地圖上一樣。
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稟告聲。隻見王鐵的親兵掀開帳布進來說道“大帥,左營把總張良善來了!”
一聽是周兵的心腹張良善來了王鐵倒還有些驚訝,畢竟這傳遞塘報派塘兵乾就行了,派張良善這個把總來乾嘛?!
所以一想到這裡王鐵下意識的認為可能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周兵不會把張良善給派過來。不僅王鐵是這麼想的,大夥們也基本上是這麼認為的。
這周兵把張良善派到總部來送塘報就是想讓張良善探一下王鐵的態度,以此來確定他違背王鐵的命令私自追擊張道濬至沁水,王鐵對此有多麼的生氣,也要為後麵做打算。
這周兵也是在測試自己的出格行為能讓王鐵容忍多少,同時也是周兵在從王鐵手中挖掘權力,王鐵忍讓的越多,那他所攫取的權力那就越大,這也是為什麼這回周兵乾這種出格事的深層原因。
“傳!”王鐵麵無表情的對親兵說了一句。
“是!”
隨後親兵退出帳外將帳篷掀開,然後手中拿著一份塘報一身風塵仆仆有些狼狽的張良善走了進來,這良善從沁水縣趕過來一路急行軍隻用了兩天時間,不狼狽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