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穀東麵官軍和賊寇的交戰逐漸成白熱化狀態,雖然白旺部左右兩司輪換上陣攻擊,但依舊沒有將官軍的陣型給衝亂。
因為官軍那邊也是一樣輪換上陣應付賊寇的進攻,雙方之間互相都奈何不得對方。
雖然如此,但官軍那邊因為因為兵力不足,不得已將防守山穀西側的部隊也給調換到東側來迎敵,所以此時防守西側的拒馬後麵官兵並沒有多少。
主要是劉自安手下的兩百名家丁,其餘的七百名官兵都被吸引到了東側。
鏖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便到了五點鐘左右,此時的太陽已經完全的落山,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尤其在山穀中顯得更加的昏暗,這個時候即使舉著火把也不算過分。
這個時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官軍的敗局已定,因為穀口這山穀西側的賊寇騎兵從開戰到現在尚無任何的動作,現在可是精力充沛的很。
而官軍的營兵這個時候體力已經略有不支,雖然劉自安的家丁還有力氣,但也架不住這一千多賊寇騎兵的進攻啊!
所以這個時候官軍內部也開始人心浮動起來,要不是這拒馬全部用繩索給拴了起來,讓官兵們跑不掉,恐怕早就已經出現了逃兵。
此時在陣中的劉自安從始至終都是盯著穀口西側的騎兵,對於穀口東側向他進攻的賊寇基本上都沒看過幾眼,一直都是讓手下的千總來應付白旺部的進攻。
劉自安身邊的家丁隊長看了看左右山上的樹林,然後低聲的對劉自安說道“將爺,我盯著山穀兩側的林子看了許久,裡麵應該是沒有伏兵,賊寇估計是全體出動伏擊咱們。”
“這天瞧這樣子最多半個時辰就黑了,我看咱們可以撤了!”
劉自安聽後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時間差不多了!吩咐下去,再過一刻鐘準備突圍!”
“命令張千總和李千總往南邊山穀林子裡跑,然後咱們從北麵林子跑,一道在玉屏山石佛寺彙合!”
“是!”
聽到劉自安的命令後家丁隊長趕緊命人去給在東側的兩名千總傳信,讓他們做好突圍的準備。
這劉自安之所以在被圍的時候不突圍有兩點原因,第一是不清楚山穀兩側的山林中是否有賊寇的伏兵,如果貿然往兩側跑萬一再次中伏豈不是完蛋了?!
所以劉自安便下令停了下來就地搭建防禦工事,先是試一下賊寇的水分,如果是一般的賊寇直接就帶著家丁鑿追賊陣殺出去。
如果是厲害的賊寇那就觀察一下附近情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賊寇伏兵,然後尋找有利地點和時機突圍。
第二則是光天化日的往林子裡鑽雖然看的清楚好跑路,但同樣賊寇也看的清楚啊!萬一到時候沒跑過賊寇被抓住一刀剁了怎麼辦?!
所以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跑路雖然容易摔倒但是同時賊寇也不好追,這個時候天黑看不清楚誰殺誰還說不定呢!
此時天色已經是日漸昏暗差不多已經是到了五點半左右,劉體純這邊後陣的騎兵甚至都已經舉起了火把來照明。
而在東側與官軍交戰的白旺部此時攻擊也逐漸疲軟下來,在官軍陣前拒馬兩側的短兵相接也停了下來,現在官兵和賊寇則是隔著五六十米的距離拿著火銃和弓箭在互相遠程攻擊。
畢竟短兵相接傷亡太大了,不管是賊寇還是官軍都承受不起,這人都是怕死的,拿著長槍麵對麵的對戳哪怕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長時間也承受不了那個心理壓力。
所以白旺便令手下弟兄退到一定的距離和官兵打起了陣地戰互相玩起了遠程攻擊,白旺心裡也清楚,他這邊不過是偏師而已,決勝的關鍵在劉體純那邊。
再把鏡頭轉到劉體純這邊來。
從開戰到現在,劉體純騎在馬上那是一動不動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最多就隻是揮舞幾下令旗指揮部隊前進後退而已。
劉體純此時距離官軍西側陣地前大概有一百五十步左右,這個距離勉強能看的清楚敵軍陣前的情況,劉體純一直都盯著對麵的一舉一動,然後內心在盤算著該怎麼對付眼前的這夥官軍。
就在劉體純觀望之際,在他身後一名騎兵騎著馬走了過來,看此人的麵相與劉體純有個幾分相似,此人便是劉體純的弟弟劉體貴。
現為前營掛名把總兼老本隊甲哨管哨,也就是劉體純的老本兵騎兵管哨。
劉體貴上前對他哥說道“管營,依屬下看前麵的官兵似乎是想要突圍跑路了!”
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在軍中陣前還是以官職相稱,這也可見劉體純平日治軍之嚴格,哪怕是親兄弟也得按照軍中規矩來辦事。
不過劉體貴所說的此時但凡眼睛好的都能看的見,因為官軍已經開始在砍其方陣南北兩側拒馬的繩索了。
劉體純見前方官軍砍繩索砍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對劉體貴命令道“體貴!你留下來穩住陣形,甲哨弟兄都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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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劉體純又對身後的旗鼓隊管隊命令道“給白旺發號令,讓他帶著手下老本兵往官兵軍陣北麵衝!”
“遵命!”
砰砰砰!——
又是一陣三聲的好炮聲響起,隨後便是一陣鑼鼓號聲重複兩遍,待這兩遍鑼鼓號聲奏完之後,劉體純便帶著騎兵甲哨的弟兄往前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