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莊南麵,猛忠部中軍大帳。
此時正值中午吃午飯的時間,猛忠正與手下的幾名千把總在一塊吃中午飯並且還喝著小酒,就在帳內幾人推杯換盞之際,帳外突然衝進一名士兵前來稟報情況。
“將爺不好啦!端氏鎮糧倉被賊寇給燒啦!~”
“什麼?!”聽到這話猛忠心中一驚。
隨即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後走出了中軍大帳緊接著帳內的幾名千把總也都跟了出去。
猛忠部大營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端氏鎮的,但是端氏鎮上方所冒起的滾滾濃煙他們還是看的見的。
瞧著這滾滾濃煙猛忠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一旁的幾名千把總個個都慌裡慌張的,隻見一名千總上前擔憂的對猛忠說道“將爺,端氏鎮糧草被燒想必是鐵賊主力已至,我看咱們還是撤吧!”
“是啊將爺!這裡留不得!”
“撤吧將爺!”
見糧草被燒猛忠手下的軍官個個都在勸猛忠撤退,隻見猛忠一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
然後猛忠一臉無奈的對手下的軍官說道“你們以為老子不想撤?!那郭兵台說了,讓老子聽那姓張的調遣,老子現在跑了那郭兵台在宋中丞那裡說老子壞話怎麼辦?!”
猛忠這一部官兵從寧武所調到平陽府後便歸平陽兵備道郭竹征管,猛忠部入沁水燒周兵部糧草解沁水之圍,以及在竇莊配合張家團丁圍困周兵都是奉了郭竹征的軍令。。
此時就連猛忠手下的軍官都能猜到鐵賊的主力來了,猛忠自然也是能猜的到,但如果現在猛忠潤了的話事後肯定會被郭竹征怪罪的,所以現在猛忠現在在想要不要跑。
就在猛忠舉棋不定之際,突然一匹官兵騎著快馬闖入猛忠營中徑直去往中軍大帳。
“稟報將爺,大營以南二十裡處沁水河東西兩岸有大量馬賊出現!從旗幟上判斷應為鐵賊!”
一聽探馬這話猛忠整個人愣了“什麼?!鐵賊來的這麼快?!那劉自安乾什麼吃的?!”
這前天劉自安才回防澤州,今天賊寇就離他二十裡,這等於說劉自安根本就沒有阻敵增援,直接就將賊寇給放了過來。
猛忠實在是沒想到那劉自安已經被鐵賊給殲滅,畢竟那上千號官兵加上兩百家丁說完蛋就完蛋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這個時候猛忠已經不管那麼多了,於是趕緊便下令道“命令弟兄們趕緊收拾東西!那些壇壇罐罐都不要了!給我輕裝前進往山裡跑,走山路往西南方向去陽城!”
“遵命!”
聽到猛忠的命令後他手下的官兵立刻開始打包行李然後往竇莊西側的榼山裡麵跑,不過在跑路的時候猛忠還是派人去通知了張道濬說南麵有賊寇來啦。
再把目光放到張道濬這裡來。
此時的張道濬正臉色鐵青的站在沁水河西岸邊,張道濬的那兩隻拳頭握的那是嘎嘎作響,那滿臉的怒容看的讓旁邊的人都嚇的不敢大口喘氣。
在張道濬眼前的浮橋已經燒了一大半,在河岸邊還跪著一群從端氏鎮潰逃出來的逃兵,這群逃兵反綁雙手麵對著沁水河在赫赫發抖,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群劊子手拿著大刀。
隻見張道濬憤怒的指著這群團丁罵道“一群狗雜種軟蛋慫貨!老爺我一個月幾兩的銀子幾石的糧食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老爺我的?!丟了糧草輜重你們還有臉往回跑?!都他娘的給我去死!!全都給我砍咯!”
“三老爺饒命啊!我們再也不逃了!”
“三老爺我家裡還有老母親啊!”
“三老爺!我是張家族人啊!”
一聽張道濬這話這群團丁都嚇得趕緊轉過身來給張道濬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
在張道濬旁邊的團丁軍官張從見狀便上前勸道“三老爺,這都是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就饒他們這一回吧!”
“哼!”張道濬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今天可把張道濬氣的不輕,自從開辦團練到現在張家的總資產已經縮水了差不多一半,端氏鎮的裡的糧草那可是他張家好不容易湊出來的。
如今張家不比過去家大業大,現在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就這麼被燒了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所以張道濬便把氣撒在這群守備的團丁身上,畢竟如果不是這群團丁守衛不力的責任的話,那麼就是他這個團練頭子沒有選好放糧草位置的責任。
“姑且就饒你們這一回!下回再逃老爺我有多少殺多少!”張道濬終究還是不敢大開殺戒,畢竟現在他手下的團丁已經沒多少了。
“謝三老爺不殺之恩!”
隨後這群團丁便都對著張道濬磕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