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必先被射死之後他手下的家丁便做鳥獸散四處逃命,可楊英卻沒打算放過他們,最後這群官兵不是在逃跑路上被當場擊斃那就是被抓住丟到河裡去喂魚。
哪怕是投降的官兵也被處決,畢竟這是官軍先壞了規矩,那就怪不得賊寇殺降了。
本來這種官兵和賊寇做交易的事情是平常的,鐵營在陝西的時候就和陝西的官軍做過交易而且還不止一次,大家都互相按照規矩來行事。
如果吳必先守規矩的話今天他和他手下的官兵都是可以活著出去的,無非就是破財免災而已,這種事在官賊之間是很常見的。
哪怕和他做交易的不是鐵營是其他的義軍隊伍,也都不會去破壞規矩的,可這吳必先自己找死非得玩花樣那就隻能是自討苦吃。
解決了吳自先部之後楊英便帶著老本兵弟兄們收兵回營了,此戰雖然繳獲了一百多匹馬以及盔甲,但是傷亡了十幾名老本兵弟兄,就連楊英自己都負傷,所以在楊英看來這仗打的還是虧了的。
另一邊王肇生在宋家嶺一線收攏潰兵,直到第二天早上大概收攏了七八百名殘兵敗將,然後便到丹水河邊去打探情況。
結果去了之後發現對岸堆起了一個人頭塔,塔頂的就是吳必先的腦袋,河裡麵到處漂浮的都是官兵的屍體,差不多有個三四百具,那在岸邊的官軍輜重也被全部燒毀。
王肇生看到這個情況也隻能是先給這些官兵收屍就地掩埋然後打道回府回到陵川縣去,畢竟此時他手下的一群殘兵敗將如果繼續前進的話撞上在龍王山以及莒山的鐵賊就不妙了。
待王肇生回到了陵川後便給宋統殷上了一本,王肇生在報告中將責任全部推給了吳必先,說是吳必先率部冒進被賊寇突然襲擊導致了這場大敗。
不過這報告一時半會宋統殷也收不到,此時的宋統殷正在遼州和李自成、賀一龍等幾部賊寇周旋,根本無暇顧及澤州。
王肇生一時半會收不到宋統殷的傳令,而此時他的附近有著塔天寶和楊英兩路賊寇在虎視眈眈,王肇生見此情況索性也就從陵川跑路了。
這王肇生也是雞賊,以“藩封重地”不容有失的名義帶著他那七八百名殘兵敗將直接就潤到滁安府。
滁安知府兼滁安兵備道對於王肇生的到來自然是持歡迎態度,因為此時滁安府內僅副將猛如虎部官兵加家丁不到兩千號人駐守。
就這樣整個澤州的形勢在一係列偶然因素的促成之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澤州守備營劉自安部在牛王山的伊侯山穀被劉體純部伏擊幾乎團滅主將劉自安被陣斬。
駐守陵川的冀北營在丹水河渡河之時被楊英率部突襲,大量官兵死傷潰退,都司吳必先被擊斃,兵備副使王肇生領著殘部逃往滁安府。
張道濬部團丁本身就在長子一戰失了主力基本喪失了野戰能力,此時正窩在沁水縣城不敢出去。
那前來援剿的寧武所守備營猛忠部竄逃至陽城,不久之後猛忠感覺陽城可能守不住於是便又竄逃到沁水縣和張道濬一塊守沁水。
此時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那就是澤州城內已經沒有重兵把守,且附近暫時也沒有官軍可以用來支援的機動力量。
獻、曹諸部轉進路線王屋山,棲城山山區。
此時的棲城山山區的山路上到處都是人影閃動,且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五花八門但不過都有共同的特征就是破爛不堪且臟兮兮的。
不過其中領頭的一些人則是身穿藍衣頭戴白帽。
這些在山林裡到處亂竄的人大多數都是骨瘦如柴且腳步虛浮,牽著的馬也都十分的瘦弱,僅有少數看著體格健壯目光炯炯有神走路虎虎生威。
從大範圍來看,這些在林子裡的人多數精神麵貌都不好士氣低落,顯得那是十分的狼狽不堪。
這些人也就是一月份從澤州出發去往平陽府流動作戰的義軍隊伍,短短一個月多月之後他們又回到了澤州,不過還是有一部分留在平陽府的山區繼續流動。
他們就是張獻忠和羅汝才所帶領的四五路農民軍隊伍,那猛忠之所以從陽城竄到沁水縣去,就是發現了王屋山中有大量的賊寇往陽城縣而來,所以嚇的他趕緊跑路。
此時在山路隊伍的最前麵,老曹操羅汝才身穿藍衣頭戴白帽,一邊的張獻忠雖然也是身穿藍衣但是頭上戴的是紅帽子。
兩人都沒有騎馬而是下地步行一邊走一邊聊著天,畢竟這山路崎嶇高低不平騎著馬萬一馬受驚栽到深溝裡去就完了。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