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張鳳儀的命令下石柱營向北開拔往齊東縣方向去,在十點多鐘左右的時候經過了九戶鎮這個三縣夾角的位置,也就在這裡鐵營的探馬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在十一點鐘左右鐵營探馬向在章丘縣的王鐵報告了這一消息。
緊接著王鐵便率部直撲往青城縣的方向,而與此同時周兵部已經沿著大清河向著齊東縣方向搜索前進,一個東西相向的包圍圈正在形成。
齊東縣,南門。
大概在下午一點鐘左右張份儀率領石柱營趕到了位於大清河南岸的齊東縣城,這齊東縣城以及齊東縣在後世已經不存在了。
其所轄區域被山東濱州市的鄒平市和淄博市的高青縣所瓜分,這齊東縣在後世撤縣的原因也是和黃河改道有關,黃河改道之後將齊東縣所轄區域大部分都給衝了一遍,就連縣城都被淹到水裡去了。目前齊東縣城的位置就在今鄒平市台子鎮的縣城遺址公園。
在這石柱營還距離齊東縣有十裡路左右距離時縣城內的老百姓都已經察覺到了,和長山縣等一眾濟南府縣城一樣,此地的官吏士紳基本上被義軍殺的一乾二淨。
城中維持秩序的就是一幫各行各業的商會會首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教書先生,所以這石柱營一往這邊來城中百姓便關閉城門自發的拿著家夥上城牆抵禦石柱營的入侵。
而此時的張鳳儀以及一眾石柱營軍官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期盼的,期望齊東縣的百姓能夠放他們進城,隻要進了城他們便能將城池給守住等待其餘幾路官軍的援救。
在齊東縣南門外,馬士鱗騎著馬正在護城河吊橋前麵對著城上喊話,之所以不是張鳳儀去,主要是這山東自古以來女人不上桌,讓女人去和城中百姓談自然是讓城中百姓認為官兵沒把他們當回事派個女人出來。
畢竟在當下的百姓認知中女人說的話那是做不得數的,還是得男人去談才顯得有誠意。
此時的馬士鱗乃至石柱營上上下下的官兵那是懊悔不已,早知道會是今天這個結局當初就不應該一路燒殺搶掠,這搞的沿路的縣城都不接納他們,害得他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竄。
馬士鱗看著城頭上的幾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喊道“幾位老先生,我等是大明官兵,還請放我等入城修整,我等保證與民秋毫無犯決不食言!”
“如違此言我等人神共棄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還請幾位老先生及城中百姓明察!”
在城頭上的幾名老者聽後都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相信,畢竟這石柱營一路過來也不止在明集鎮燒殺搶掠,在很多地方都是這麼乾的。
這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石柱營乾的那些喪良心的壞事早就在這附近傳的到處都是,但凡聽到操作四川口音的官兵老百姓都嚇的到處亂跑。
想到這裡於是城頭上一名老者對著下麵的馬士鱗喊道“這位將軍,不是城中百姓不放官兵入城,實在是城中糧草遭賊寇掠奪且屋舍儘被賊寇焚毀,恐將軍入城之後大軍糧無所食住無所居恐怠慢了將軍。”
“還請將軍前往他處,本地廟小實在是難以容下將軍這尊大佛!”
這老頭嘴裡的話儘是扯淡,義軍破城之後搶劫是不假,但基本上搶的是大戶,城中的貧苦百姓有不少都受過義軍的救濟糧,就連這老東西都派家人假扮窮鬼去領過幾鬥糧食。
至於賊寇焚毀城中房屋那就完全是瞎胡說,不過是這老東西拒絕石柱營入城的一個借口而已。
畢竟這信官兵進城之後秋毫無犯還不如信我是洪武大帝轉世。
馬士鱗見這老東西如此頑固便心中大怒不過依舊是不死心,但此時馬士鱗話鋒一轉便開始威脅道“這位老先生,如今我軍身後就是賊寇,賊寇追到這裡若是城中無兵固守的話恐怕城中百姓就會遭賊寇擄掠。”
“還請老先生詳查!”
這話嚇唬誰呢?!齊東縣又不是沒叫賊寇攻陷過,陷城當天雖然有些許混亂但事後賊寇並未大肆奸淫擄掠,且開倉放糧與民以利,就即使再讓賊寇攻陷一次又有何妨呢?!
於是這城頭上的老頭聽後便又對馬士鱗說道“此事不需將軍為我等操心,我等家中財產早已叫賊寇擄掠乾淨,現家中所有者不過一賤命而已,那賊寇要便讓他拿去罷了!”
“如今這世道活著那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活著也不過是生不如死罷了!死於賊手又有何懼?!”
馬士鱗見這老頭整個一滾刀肉油鹽不進也就拿他們沒有辦法隻得敗下陣來,退下之後一旁的張鳳儀怒斥了馬士鱗一句道“真是個沒用的窩囊男人!且看老娘去!”
馬士鱗聽到張鳳儀這話後也是羞愧不已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家兩代人幾十年都是女尊男卑也隻得是默默忍受。
待張鳳儀訓斥了馬士鱗一頓後便騎馬上前舉著手中的大刀指著城頭上的幾個老頭怒罵道“你們幾個老幾把玩意趕快給老娘把城門打開,要不然等老娘攻入城中定將爾等卵蛋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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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的幾個老頭一聽張鳳儀罵的這話當場就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他們活了幾十年實在是沒想到女人家罵人專朝下三路罵,簡直那是一點婦道都不受,這在儒家思想氛圍濃厚的山東地區那是絕對不能忍的。
隻見一個老頭氣的指著張鳳儀怒罵道“你這賤婦好不知羞恥,口出如此汙穢之言真不知爾父母是如何教道,簡直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