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經緯念的這組數據就看的出來孔有德部兵員缺口非常的嚴重,都已經出現了盔甲比人多的情況。
緊接著王經緯便又念出了孔有德部的軍官數量情況。
“現將後營軍官數量公布如下,此次統計僅為管隊以上軍官人數,且為吳橋事變前實際官職情況。”
“虛授守備二人,即孔將軍的家丁隊長線國安,與把總李養性;虛授都司三人,分彆是原炮手部千總馬雄、銃手部千總全節、步軍部千總孫龍。”
“另外還有虛授千總職務10人,實際職務為原三部下六司把總、騎兵哨管哨、以及孔將軍原來帳下的三個家丁管隊。”
王經緯念道這裡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喝茶,然後王鐵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線國安等五人,於是便對孔有德說道“瑞圖,國安兄弟和養性兄弟授後營副管營,馬雄兄弟還有全節兄弟和孫龍兄弟依舊為都司,你看怎麼樣?!”
聽到王鐵這話之後孔有德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是坐在角落裡的線國安幾人心中則是非常的高興。這幾人最擔心的就是被鐵營整編之後級彆下降了,但如今王鐵依舊保留他們的級彆怎麼能不讓他們高興呢!
孔有德聽後也沒多想便點頭同意了“全聽大帥安排!”
待孔有德話音一落一旁的王經緯便放下茶杯對孔有德說道“孔將軍,這馬雄、全節、孫龍三位兄弟都是兼著千總的職位,但這多出來的七個千總您看應該怎麼辦呢?!”
這次王經緯沒有主動去提出要求而是讓孔有德自己來說。孔有德聽到這話後心裡也是清楚的,這既然要整編他的部隊自然是原有的編製要改動,不可能讓他手下有這麼多的千總存在,哪怕是虛授的也不行。
於是孔有德考慮了一會之後對王經緯說道“總管您看這樣行不行?!”
“孔將軍請講!”
“後營老本隊的三個管隊和騎兵哨管哨虛授的四個千總降為把總,另外六個司的把總虛授的六個千總降副千總,不知這樣總管可否滿意?!”
說完孔有德便看向王經緯。
王經緯聽到孔有德這話後考慮了一會,因為這並沒有達到王經緯心中的預期,在他看來孔有德家丁的那幾個虛授千總應該直接降為本職,降為把總還是稍微有點高了。
但王經緯也知道這是孔有德的最大讓步,因為這孔有德回去之後必然也是會被下麵的人在背後罵成狗屎一樣,所以王經緯也要為孔有德考慮一下輿論壓力。
於是王經緯便看向王鐵等他點頭,王鐵見王經緯投過來的請示的目光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在王鐵心中看來虛授幾個千總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多開點工資而已,之所以要降他們的職務主要還是一個服從性測試。
既然你孔有德手下的這批人加入了鐵營,那就應該聽從鐵營的安排,要是連稍微降一級虛職都接受不了的話,那這樣的大佛鐵營這小廟可容不下隻能給請走。
見王鐵點頭之後王經緯便對孔有德說道“那好!就按孔將軍的意思辦!”
這將孔有德部的中高級軍官處置完後,王經緯便翻開一頁賬冊開始念孔有德部下級軍官的人數和虛職。
“後營現有管哨45人,其中虛授副千總18人,虛授把總27人。”
“有管隊75人,其中虛授把總42人,虛授副把總33人。”
“另外後營伍長、什長中虛授管隊、管哨的則不做統計。”
念完這些之後王經緯便對孔有德說道“孔將軍,您原是明軍登州鎮城的遊擊將軍,因為受巡撫孫元化的賞識,你部遊兵營的的編製從兩部四司擴編為三部六司,其中左右兩部專練火器中部為步軍。”
“這些都沒有錯吧?!”
孔有德聽後點了點頭表示確認。不過當聽到孫元化這個名字的時候孔有德的眉頭略微一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中非常的愧疚。
這大明朝對不起他孔有德是真,但是那孫元化對他孔有德可是比親兒子還親,一手把他從一個大頭兵提拔為遊擊將軍,這恩情不可謂是不重。
可他發動的登萊叛亂最終導致了今年七月孫元化被朱由檢給殺了,所以孫元化也算是間接的死在他孔有德的手上,這份愧疚使得孔有德一生都很難以釋懷。
這在清末的時候有一個洋務派,而在明末同樣也有一個洋務派,不過當下叫“西法黨”,西法黨的創始人就是那翻譯《幾何原本》的天啟朝內閣大學士徐光啟,而那孫元化就是徐光啟的學生,屬於當下西法黨的領軍人物。
孔有德的遊兵營還有登州鎮撫標營耿仲明部被孫元化當做西法練兵改革的試點,這兩營兵全部都是請的葡萄牙教官進行訓練,主要訓練他們使用火器,在這兩營兵中火器占比遠比馬步軍多。
不過隨著吳橋事變的爆發孫元化受到牽連,明朝的這個小眾政治團隊最終走向了覆滅。自此之後明軍的火器部隊再也沒有進行西法改革,甚至於在後來明軍的火器部隊還不如韃子的火器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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