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隊並不說話,他給嫌疑人做記錄,都會拋出一些能讓對方鑽漏洞的字眼,讓對方覺得他們並沒能掌握到他的證據,而驕傲自滿。
一但對方因為覺得他們並沒有掌握到他的證據,他們就會得意起來,也就不再記得去偽裝。
而從楚定邦決定在大廳裡讓自己給他錄筆錄開始,他就一直在提高警惕,並且認真聽自己講過的每一個字,等自己說完,他就立刻為自己辯解了。
這樣的速度是很快沒錯,可是如果他是在很自然並且放鬆的狀態下,能自然的否定自己,那他就沒問題。
可是他偏偏一直緊繃著,這就說明,他的心裡在是有鬼的。
這艾清的案子有很大的可能是跟他有關的。
隻是現在他們也還沒掌握到足夠的證據。
擄走艾母的那些人,他們已經抓了三個回來,可是這三個嘴巴緊狠,現在他們都還沒能審出什麼東西來。
所以楊隊也沒有辦法,隻好點頭,故意對楚定邦說,“楚同誌也不要過人激動。我們隻是例行調查,並不是就認定了你就是給錢的那個人。你是首都大學的學生,你的爺爺又是我們才英雄,英雄的後人,怎麼可能作奸犯科呢?”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直視楚定邦的,他觀察到,自己的越是說到後麵,楚定邦越是放鬆,並且眼底還有一絲洋洋自得。
果然自己猜得沒錯。這個楚定邦,就是不老實。
但是楊隊並沒有為難他,隻起身對他說,“楚定邦同誌,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想了解的信息都已經了解清楚了。”
“那我可以回去了?”
楚定邦可不想再在這裡待了,見楊隊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
“是,你可以回去了,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請。”
楊隊親自送他到門口,他給了足足的錢,之前送他來的出租車並沒有走,他直接就上車去。
“楚定邦,你給我站住。”
他坐的出租車才啟動,艾清就衝了過來,她剛知道楚定邦來派出所,就想來找楚定邦問問他,為什麼心這麼狠?
自己隻是跟他要了兩千塊,他竟然殺了媽媽。
這是自己的親人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她已經問過法醫了,自己的媽媽被活活凍死的。
那些壞人,在知道她沒有跳樓之後,就把媽媽丟到屋外。
外麵剛下過雪,雪化的天最冷,而媽媽才剛動手術,虛弱的她怎麼可能會撐得下去?
她就這樣被他們活活凍死了。
艾清怎麼能不恨,媽媽死的時候,該多冷啊,該多難受啊。
“他已經走了,艾清,案子的事,我們會處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辦好你媽媽的後事。”
楊隊知道艾清的心裡恨死了楚定邦。
因為她認定了就是楚定邦殺了她媽媽。
可是兩個他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艾清去找楚定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