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心中的落寞,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她心裡的苦,一直以來隻能自己咽下去。
彆人有爹疼,有媽愛,自己唯一的哥哥現在也不愛自己了。
她像一個遊離的孤魂,飄啊飄,卻怎麼也落不了地。
她突然想起了楊慶,這個給過自己飯吃的男人。
突然她就想去看看他。
於是她抱著侄女來到了後罩院。
楊慶正在做皮凍,陳紅則抱著肉蛋在老太太那屋。
何雨水直接來到了廚房,看著忙碌的楊慶叫了一聲哥。
“慶哥!”
聲音怯怯的。
楊慶扭頭就看到了抱著孩子的何雨水,說實話,他已經好久沒和這個女孩說過話了。
往往不是他在忙,就是何雨水在上學。
而且姑娘大了,男人就要避嫌,能不接觸就彆接觸。
這個沒爹沒娘,哥哥還是一個混蛋的姑娘,心裡很脆弱,如果他太熱情了,他怕這姑娘升起不好的想法。
(大家都知道的,缺乏父愛母愛的女孩,很容易對老男人產生不應該的想法。)
寡婦逗逗就算了,如果他敢招惹黃花大閨女,陳紅一準打死他。
“雨水來了,你嫂子在東屋,那邊暖和,中午在這裡吃,我剛做的皮凍。”
“陳紅,雨水來了,拿點點心、糖果瓜子出來。”
陳紅聽到動靜,掀簾子走了出來。
看到瘦瘦的何雨水後,她也挺可憐這閨女的。
她在村裡見過一些孤兒,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那三年,這些人,也走的最多。
他們就像可有可無的浮萍,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了人間,又無聲無息的飄走了。
家,在這個年代太重要了,沒有家的人,其經受的苦惱,觸之落淚。
楊慶好歹有三間破屋,還有成人的靈魂,依然過的艱難曲折。
更不要說那些孤兒了。
當然何雨水過的也不算太壞,但是其精神上的貧苦,也可能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電視上她很喜歡秦淮茹,有可能是她從秦淮茹身上感覺到了母親的溫暖。
陳紅走過來,看到何雨水凍的皴裂的臉,和凍裂的手。
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冰冰涼涼的。
她又摸了摸她的棉衣,已經沒有了蓬鬆的感覺了,保暖效果很差,不然何雨水的手也不會這麼涼。
“今年棉衣沒有拆洗?”
何雨水點點頭,沒人操心她這個,她也沒有時間。
隻能等到明年夏天了自己拆了彈好,重做。
“今年忘了,明年再拆。”
陳紅疑惑的問道。
“沒有換的?”
何雨水沉默了一下。
“去年就破了,給侄女做成棉襖了。”
陳紅一愣,隨後也不說什麼了。
陳紅把她拉回了東屋,然後把何雨柱的閨女丟給肉蛋去玩。
她卻拉著何雨水,讓她清洗了一下,然後給她上了凍傷藥。
陳紅塗的很用心,何雨水看著陳紅近在咫尺吹彈可破的臉蛋,臉慢慢的紅了。
這個女人真溫柔。
楊慶要是知道了她這個評價,一準會叫屈,溫柔?他怎麼不知道?
上完藥,陳紅又給她用醫用膠布,把手上的傷口纏上。
然後就給她推到了炕上。
老太太不常見何雨水,但是看到她的樣子,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