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個眼神凶狠,在拚命的揮灑汗水的青年。
楊慶心情有點沉重。
他一直在避免看到這樣的情景,因為他就是底層。
這輩子,就像一場夢,顯的那麼不真實。
隻有這群少年揮灑汗水的樣子,能夠給他一點真實的感覺。
他的同情心,瞬間就有點壓抑不住了。
一股股的衝動在內心翻湧。
最後被他死命壓了下去。
那種情緒什麼都改變不了,反而有可能壞事兒。
他豁出去消滅黑社會,消滅狼心狗肺的資本家,消滅英聯人,又能怎麼樣?
他們就會活的更好?
隻怕正好相反。
一個暴力的地方,再失去了英聯人的牌子,再被不要臉的人,製裁封鎖一下。
港島很可能徹底成為一片貧民窟,一片死地。
毀滅很簡單,建設才是終極難題。
快意恩仇的人改變不了世界,不被情緒影響,善用妥協,抓住生產力的本質,昂頭向前的人才能推動世界。
生產力的本質是什麼,是錢,是製造業。
楊慶覺得自己有一點憤青,而且還是那種小農思想的憤青。
他內心裡常常升起消滅一切敵人的衝動。
即使他現在已經成為了敵人的一員。
這種衝動很不理智,來的莫名其妙。
但是他明白,資源在能夠很好利用它的人手裡,才能充分發揮最好的作用。
資源給了農民,並不能更好的創造價值,給一個農民一億,他能怎麼辦?買地,娶媳婦,買房,剩下的藏起來。
給教員一個億,他們搞出一條生產鏈來。
給他楊慶,他一邊可以讓錢變成更多的錢,一邊還可以搞出一個製造業企業來。
他這樣的敵人,還是有很重要的作用。
他是代民營權,隻要利用好這些財富,他就問心無愧。
楊慶情緒的流動,被陳紅捕捉了一個正著。
她疑惑道。
“怎麼了?”
楊慶恢複情緒。
“沒什麼,看著他們,想到了咱們。”
“我們也曾努力的活著。”
陳紅拉住他的手。
“是啊,活著有時候很難。”
“看到他們我就像看到了自己逃荒情景。”
“為了活命,拚命的活著。”
“他們為了出路,拚命的訓練。”
“你剛才見到了剛才聚集在門口的那幾個孩子了吧。”
“他們也曾經是這裡的一員,但是太拚命了,把身體練毀了。”
“我就讓他們在這裡做輔助教練。”
“他們是沒有希望了,但是他們希望有人可以成功,這是他們最初的夢想。”
“也是我忽悠他們的夢想。”
楊慶拉住她的手。感覺著她的顫抖,他知道她心裡的不平靜。
如果失敗了,這群人的未來是什麼?
她不敢想,她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輩子。
出路隻有他們自己去闖。
這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
在這條路上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人。
“有夢想的人是幸福的,渾渾噩噩才可悲。”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人生,需要他們自己去麵對。”
“你能把他們領到路上已經做的很好了。”
楊慶最後補充道。
“最少比其他孩子要好。”
現在太極健身館的收入已經可以維持公司正常運轉了。
陳紅不太會掙錢,也不太在意錢。
但是最簡單的收支平衡還是懂的。
太極健身館的收費並不低,比其他健身房的收費要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