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見女兒宋雯雯在電話那頭尖叫出聲,宋援朝連忙心虛地補充,“沒什麼大事,就是破了點皮,爸告訴你是不想瞞著你”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秦飛是幫你做事,你都,你都保護不好他!”宋雯雯怒氣衝衝喊,打斷了爸爸。
“呃,雯雯,秦飛他又不是小孩子,要什麼”
“什麼不是小孩子,不是小孩子怎麼還被人把頭都打破了啊,他去沒去醫院看看啊”
聽著電話那頭女兒著急上火的聲音,宋援朝後悔了,後悔打這個電話。
一連被女兒吼了好幾句,宋援朝心裡酸酸的,女大不中留的個中體驗,隻有經曆了才懂啊。
好容易讓女兒相信秦飛是真的沒事,隻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宋援朝掛斷了電話,點了一根煙。
第一時間聽到秦飛被打的消息,他除了驚訝之外,也很快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這事他暫時還不能插手去管,身在這個位置,你聽到的一切,背後都有含義。
楊維澤是什麼人,他很清楚,十幾年前在臨海,武d時身上背過人命,後來來安州下鄉插隊,沒幾年就去了鋼鐵廠,成了工人,又過去幾年,進了食品廠,後來一步一步走到罐頭廠書記的位子上。
一個本該被踢出隊伍的人,卻如此滋潤地混到現在。
宋援朝彈了彈煙灰,拿起電話,想了想還是放下。
在他看來,女婿秦飛是個聰明人,而且不止聰明在生意頭腦上,其他方麵也一樣聰明。
楊維澤知道雷寶叫了整個銷售科在小食堂給秦飛接風的事情。
他原以為秦飛會叫人來喊他,給彼此一個台階,緩和一下關係。
然而他再次失算。
他發現,根本不能用以往慣性的思維去看待那個年輕人。
“表舅,真讓那個秦飛就這麼把我們開除了?”
“你們急什麼,都先回去。”楊維澤很煩躁,老婆娘家這幾個三杆子才打得著的親戚,實在是蠢的可怕。
他一再叮囑,千萬不能動手,把場麵鬨大就足夠,結果還是打了那個秦飛。
秦飛流了血,頭上裹著紗布,他就落了下乘,有力沒法使。
“表舅,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滾蛋!”
楊維澤把三個表侄推出門,狠狠地摔上門,他需要冷靜下來,想想怎麼從秦飛那裡找回場子。
秦飛回到宿舍,孫胖子正在等他。
“怎麼還沒睡?”秦飛問。
“我哪睡得著啊。”孫胖子撇了撇嘴說,“我不得保護你啊,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晚上過來放火。”
“你想多了,他們沒這個膽子,也就敢偷偷摸摸的使壞。”秦飛坐到床上,躺下來放鬆,“對了,明天你去趟呂亭,把楊月給我接過來。”
“乾啥,這麼個大凶之地,你還把楊月弄過來?”孫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