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飛和老丈人宋援朝一個房間,丈母娘秦蘭和宋雯雯帶著瑤瑤睡在另一個房間。
這好不容易見媳婦一次,還不能一親芳澤,實在是種煎熬。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在秦蘭的指揮下到了清河郊外的西風觀,請真人算了日子,臘月二十三,黃道大吉。
日子定了,距離還有半年多,倒是不用太著急。
剛下西風觀,宋援朝就直接坐車走了,要不是妻子秦蘭嚴詞要求他這個當爸的必須到,他身為安州市市長,怎麼會參與這種有封建迷信色彩的事。
回到清河市區,幾人找了一家飯館吃飯。
“秦飛,我是這麼想的,到時候婚禮就在石林鎮上辦,兩邊親戚過去也方便,雖說你倆已經領了證,可規矩不能亂,你儘快回去跟你爸媽說一下,找個時間,咱們倆家人約著見個麵,吃頓飯,過個禮。”秦蘭說。
“媽,這事是不是要問問爸的意見?”秦飛問,他對此倒沒什麼意見,但宋援朝身份敏感,按照他的脾氣,有沒有顧慮還兩說。
“不用問,哪有兒女結婚親家不見麵的,沒這說法。”秦蘭說完這話,頓了一下,神情忽然變得落寞。
“秦飛,你聽媽的。”宋雯雯看出媽媽內心在想什麼,朝他眨了眨眼睛。
“嗯,媽,我爸媽那邊隨時都有時間,主要是你跟爸這邊,時間不好控製。”秦飛領會了媳婦的眼神,想了想說。
“我回頭給你爸打電話,叫他抽出時間,確認好了跟你說。”秦蘭說,“你彆老是怕他,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市長,天天這原則那原則的,皇帝還有草鞋親呢,你彆搭理他。”
“我知道了。”秦飛忍住笑,點了點頭。
吃過飯,秦蘭回了醫院,秦飛開上車,送宋雯雯和瑤瑤回去,順便回家一趟,去跟爸媽說辦婚禮的事,還得去程美玲那看看。
“雯雯,媽剛才怎麼了?”路上,秦飛問。
“這個事。”宋雯雯歎息一聲,“我爸我媽自打結婚到現在,我奶奶和我外公那邊,還從來沒有見過麵,我爺爺去世那年,外公那邊也沒有人來,這件事,我爸心裡一直很介意。”
“當初我爸不支持咱倆,也有這個原因,他不想他在外公那邊被看不起,連累著我也被看不起。”
“這樣。”秦飛點了點頭,儘管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他還是問了出來,“雯雯,你外公他,是什麼人?”
“咱們東江省的前省長。”宋雯雯說,“我大舅,現在在中央部委,我二舅,是南部軍區的軍長,小舅現在好像是在做生意。”
“呃。”儘管秦飛心裡早有準備,猜測肯定是大人物,可沒想到是這麼大的大人物,“雯雯,那咱們結婚,那邊不會來人吧。”
難怪宋援朝當初不支持他和宋雯雯,他確實是高攀了,往前倒個一百年,就好比是村裡的窮酸秀才攀上了一方諸侯的郡主。
“應該不會來。”宋雯雯說,“因為我爸的原因,我們很少去外公那邊,聯係也不多。”
“明年外公七十大壽,我們肯定是要過去一趟的。”宋雯雯又補充了一句。
“呃,我也要去嗎?”秦飛問。
到時候一桌子王侯將相,就他一個小攤小販,那場麵,實在不好自處。
真正的差距不是要人說的,是往那一坐,你自個兒就知道自個兒那點斤兩上不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