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安星。”
安星回到辦公室,同事小白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既輕鬆而又無奈。
“怎麼了?”安星注意到,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
“局長剛剛才走,大發雷霆,劈頭蓋臉一頓罵。”小白自嘲笑笑,“秦飛的傷害案還有陳龍的殺人案,全都由市局的人接手,跟咱們無關了。”
“也好,本來最近感覺就玄乎,咱們不用繼續擔責了。”
安星沒有說話,到自己工位坐了下來,他其實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刻。
“你幸好當時不在。”同事小白湊了過來小聲說,“局長當時問我們為什麼沒有在發現陳龍的第一時間抓捕,隊長替你解釋了,當時人太多,怕發生意外,不然這事真要落下來,夠你喝一壺的。”
“你乾嘛,被罵了大家都不舒服,但也覺得是輕鬆了,你沒覺得,這案子從裡到外透著古怪嗎?”見安星沉默,小白又說。
“沒什麼,陳龍的屍檢結果什麼時候出來?”安星問。
“什麼時候出來跟咱們也沒關係了啊。”小白說,“市局接手,不會讓咱們碰了。”
安星無奈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表情。
“彆發呆了,張月和許大福,咱們得送到市局去。”小白拍了拍安星,“隊長交待咱倆辦這事。”
“走吧。”安星起身。
天氣很好,晴空萬裡無雲,陽光燦爛而不熱烈,城市像是才剛上好色的油畫,鮮豔而又靈動。
安星坐在副駕駛,凝神思考著什麼,直到車在一個路口停下了等紅燈,他才抬起頭朝窗外看了看。
隔壁車道和警車並排停著的是一輛中巴車,車窗全都降了下來,後座已經被拆了,裡麵裝著建材,坐在前排的是一對中年男女,應該是夫妻。
“嘖嘖嘖,太慘了,十八刀,殺豬都隻用一刀。”開車的男人一臉惋惜,“乾這事的真是畜生都不如!”
“行了!你關心這個乾啥,跟咱們有啥關係,咱們做咱們的生意,不招誰不惹誰不就行了。”副駕駛的女人沒好氣說。
“要不說女人就是沒腦子,跟咱們怎麼沒關係了,關係太大了,出這事說明臨海治安有問題。”男人憤憤說,“以後晚上都不送貨了,小命要緊。”
“趕緊閉嘴!”女人猛地拽了男人一把,指了指窗外的警車。
“怕啥,還不讓咱們說話了,他們有本事去抓凶手啊!”男人不以為意,興致更高了。
“顯著你了是吧,再說我給你嘴撕爛!”女人大罵。
這個時候綠燈亮了,安星這邊率先起步。
“把窗戶升起來。”安星說。
“哦,好的。”小白點了點頭。
車緩緩加速,坐在後排的張月神情緊張起來,她探出身子,被手銬拷著的雙手拽了拽安星。
“安警官,阿龍現在在哪兒?”張月哭著祈求,“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阿龍,他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