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聲爆炸聲響過不到五秒鐘,一陣急促如雨點一般的槍聲響了起來,有兩發流彈打到了他們的房頂上,一堆木屑飄落下來。
“我靠!”
秦飛直接傻眼,一把將床上錢永淑從床上拉了下來,然後推著她到了床底下,自己也跟著滾了進去。
外麵開始槍聲大作,咻咻咻,劈裡啪啦,比過年放鞭炮還要熱鬨,時不時夾雜幾個大炮仗,整個屋子都在抖。
真打起來了。
雖然不確定打到錢永忠的是誰,是不是錢永誠,但可以預見的是,交戰雙方都是草台班子,沒有片草不留的重火力,不過他們各自手裡的家夥也是真家夥,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朝他們這屋子來一梭子,或者扔一個炮仗,那就直接完結撒花了。
秦飛渾身緊繃,大口喘著粗氣,儘可能地讓自己整個身子都貼著地麵,他的右手在按著錢永淑,防止這丫頭因為害怕冷不丁地亂跑。
錢永淑很緊張,害怕卻是不多,甚至這緊張一多半也不是因為外麵的槍炮聲,而是秦飛死死按住她的那隻手。
她當然知道秦飛是事出緊急,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多看,更知道對方是在保護她,可是,縱有千萬個理由,一個女孩子,被人用手按住胸口,還是會多想。
“秦飛,你能不能把手拿開一下。”錢永淑小聲說,聲音肉而可聞的羞澀緊張,“我喘不過來氣了。”
“你彆亂跑,就在這趴著彆動。”秦飛把手抽離,抽離的一瞬間帶來的失落感才讓他意識到自己剛才手放在什麼地方,他扭頭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錢永淑,“不好意思。”
錢永淑搖了搖頭,緩緩轉過身,變成和秦飛一樣趴著的姿勢。
“是我三哥打過來了嗎?”她問。
“這我哪知道。”秦飛說,“可能性很大。“說完他頓了頓,扭頭看著錢永淑問,”你是希望你三哥贏的吧。”
“不知道,你說了,我管不了他們的事情,隨他們去。”錢永淑神色落寞,“你呢,你肯定希望我三哥贏。”
“廢話,你三哥是你們家唯一一個正常人,我不希望他贏,還能指望誰。”秦飛忍不住吐槽。
錢永淑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彆介意,話趕話趕的,我沒彆的意思。”見錢永淑不說話了,秦飛解釋了一句。
“沒事。”錢永淑說,秦飛的話當然不好聽,可是她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咻咻咻!”
一梭子子彈從正對著兩人的那麵牆射了進來,也就高過兩人頭頂不到半米,秦飛有種被子彈剃了頭的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子彈是真特麼不長眼睛啊!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秦飛這才發現錢永淑淡定的不行,想想阿凡被一槍崩了的時候,她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我打小就習慣了,從我十二歲以後,這種事才少的。”錢永淑說,“我爸一直告訴我,子彈是不長眼睛的,找個地方趴好,剩下的交給老天爺。”
“你這家庭教育很有特色。”秦飛打趣說,“我突然想起了一事,咱們是不是應該把門打開。”
“把門打開,乾什麼?”錢永淑不解。
“電影裡人家打仗看到門關著,害怕裡麵有人陰著,都是直接從窗戶丟一顆手榴彈。”秦飛說,“萬一待會有人也這麼乾,咱倆不就交代了。”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錢永淑想了一下,“那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