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濃霧彌漫,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而高台上的三人,也停止了交談。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那口黑色的棺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行開啟。
“是小佛寺的永色大和尚……”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在江橋耳邊響起,循聲看去,是被他彆在皮帶上的老賭鬼。
這一通戰鬥,他都險些忘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一隻老鬼。
“果然是小佛寺的人,這個永色大和尚聽名字就很不正經。”
江橋點了點頭。
這跟之前的猜測差不多,畢竟摩城之內,與靈異有關的寺廟就隻有東區小佛寺而已。
不過。
他之前得到了情報似乎有誤。
他原本以為“新人類”並沒有找到黑色棺材,與小佛寺關係也處於緊張狀態。
但現在看來,並不這麼回事。
“可是我的情報來自摩城這邊的分部檔案室……而且那個叫秦柔的女人,也是因為東區失蹤案才來摩城的。”
“如果他們之前就有關聯,那何必搞出一副神秘莫測的的敵對模樣呢?”
江橋皺了皺眉頭。
“除非……”
他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
“哪怕是摩城分部的人,也並不知道‘新人類’和小佛寺存在合作關係。他們的層次太低,包括那個叫秦柔的所謂聖徒在內,都接觸不到這個級彆的信息。”
“反而因為他們多次調查小佛寺,遮掩了互相之間的真正關係。”
江橋半眯著眼睛,視線毫無阻隔的穿透霧氣,窺視著高台的三人,以及那口正在緩慢打開的黑色棺材。
這濃霧乾擾了廣場上絕大部分人的感知,哪怕是江橋已經到了高台下,他們也沒有發現異常。
“你認識那個吹笛子的青年嗎?”他低聲問道。
這個青年很特彆,一首曲子竟然可以引發廣場上的詭異變化。他感覺如果讓他繼續吹奏下去,會引發難以預料的情況。
因為他看到廣場對麵的牆壁上,有一扇老舊的木門越來越清晰。
這扇木門正常視野下是不存在的,那個位置隻有光滑如鏡的牆壁。哪怕是“重瞳”的目光中,也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影子。
很顯然,它應該是隱藏在某種靈異空間之中,不存在於現實。
但是,隨著青年的演奏,這木門已經開始入侵現實世界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真正降臨。
到時候木門後麵是什麼東西,就不好說了。
“這個青年……”老賭鬼雖然是一隻鬼怪,但是在這個環境下,視野並不好。
他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是他這首曲子……我似乎在一座碉堡裡聽過一次,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兒了。”
“而且當時不是竹笛吹出來的,而是用二胡拉出來的。”
“我走遍了整個碉堡,都沒有發現演奏者。但是一起去的同伴,隻有我跟另外一個吊死鬼成功離開。”
“其他鬼沒有死,但是卻永遠留在了裡麵。”
說道這裡,哪怕是身為鬼怪的老賭鬼,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知道嗎?”
“它們是自願留下來的,還說堡壘就是它們的家。”
“可事實上,大家都是第一次去。”
“況且,就算有一個鬼感到熟悉也就罷了,可是十幾隻鬼,個個都說那是它們的家……簡直離譜!”
“我沒有發現它們意識被入侵的痕跡,但我覺得很詭異,所以離開了堡壘。”
“和我一起離開的,還有一隻吊死鬼。可能是因為它作為放哨人,一直把自己掛在大門口上,沒有進入堡壘內部的原因吧。”
“哦?”江橋聽到這話,立刻問道“那個堡壘在什麼地方?”
“南疆那邊吧……”老賭鬼想了想,說道“大概桂城附近,那邊靠近十萬大山,存在許多連鬼怪都難以理解的邪祟。”
“而且它們從不跟外麵的人來往。”
霧草?
連鬼怪都難以理解的邪祟?
江橋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