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前麵遊蕩,江橋在後麵跟隨。
一人一邪祟,保持著五六米的距離,沒有誰開口說話,也沒有誰發動襲擊。
越是深入這片空間,四周的燭光越是旺盛,多走一截後,甚至光亮已經達到了刺眼的地步。
但詭異的是,這個光無論多麼耀眼,能照射到的區域都十分有限。
“到處都是不祥的氣息,僅僅隻是走幾步,心裡麵的懼意就開始翻江倒海。”江橋感受著身體內外的變化,露出了凝重之色。
“這些燭光不僅僅是為了照明,同時也在抵禦某種靈異的侵蝕。”
走到這裡,香火的氣味已經開始變淡。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發黴氣味。這種氣味不同於牆壁或者家具發黴,它裡麵還夾雜著藥材的氣息。
似乎這附近有許多草藥。
而隨著這股氣味越來越濃烈,江橋的感知也開始有了劇烈的感應。
“咚!咚!咚!”
“咚!咚!咚!”
沉悶的心跳與悸動連成一片。
讓江橋感覺自己的身體內有幾百個人拿著重錘不斷擂鼓。
“靠!”
“被襲擊了?”
他臉色一變,瞬間反應了過來。
沒有猶豫,他一步邁出,帶著電光的手一把抓向前麵的男子。
可是。
當他的手觸碰到男子的時候,對方竟然消失不見了。
同一時刻。
他的前方幾米處,突兀的出現了一麵雕刻著各式人物花紋的牆壁。而在牆壁上,供奉著一個土陶神龕。
這神龕十分的小,裡麵的神像粗糙不堪,甚至連五官都看不太清楚。
但是很詭異的是,上麵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似乎它曾經被人長期浸泡在酒壇裡。
“到牆壁了?”
“這神龕是剛才那個男人的?”
江橋眯了眯眼睛。
這是他轉悠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了牆壁這種東西。
而按照他的估算,從他起始點到這裡,中間至少相隔了兩三公裡。
“這個神龕,有點不對勁。”
他打量了片刻,無論如何也沒有法把這個粗糙的神像與四周金碧輝煌的環境聯係在一起。
“嗯?”
突然,他發現神龕的底部,似乎刻著什麼字。
他立刻湊過去辨認。
“死……臥槽!”
這個字上麵是一個屍,裡麵是一個死,正是繁體字的“死”字。
而隨著他不由自主的念出這個字的讀音,似乎觸碰到了某種規則,那麵牆壁突然活了過來。
牆麵一陣蠕動,像是肌肉在抽搐。
隨後,一股股鮮血從裡麵滲了出來,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字。
“死!”
這個字仿佛擁有某種魔力。
江橋想要退走,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不是身體層麵的做不到,而是他的心底竟然對離開十分的抗拒,升不起任何行動。
這就像你打遊戲的時候,明明已經很晚了,你知道要睡覺了,可是行動上卻怎麼也無法執行。
沒有人強迫你,是你自己強迫你自己玩下去。
江橋此時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那個血紅色的“死”字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很快填滿了他的視野。
麵對這個大字,他心中甚至出現了一股心灰意冷的渺小感。
“影響心智的詛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