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在濱城了嗎?”江橋語氣很冷淡的問道。
並沒有拆穿對方是厲鬼這件事。
因為他挺好奇的,這個邪祟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冒充旅店老板又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沒有,沒有……”
“我當初剛好來黑山縣走親戚,躲過了濱城的危機。”假老板搖了搖頭,一臉慶幸的說道。
“我聽說濱城被鬼怪占領後,又在城外建立了避難營。但是才一周的時間,就又被鬼怪找上門去,最後整個營地沒有幾個人活下來。”
“真是讓人歎息。”
老板歎了口氣,十分遺憾的說道。
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看上去都像那麼回事。僅僅隻是從外觀而言,完全分辨不出來他是個鬼怪。
“這樣啊……”江橋突然笑眯眯的看向他的眼睛。
“可是濱城相隔幾千公裡,現在通訊中斷,你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濱城覆滅呢?”
“城外避難營死得不剩幾個人你都曉得,可真厲害啊。”
他可以確定。
眼前這個玩意,就是一隻怪談。
也隻有怪談才能做到欺騙他的感知,在不開重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分辨出是人是邪祟。
不過。
如今他一隻眼睛開啟重瞳。
眼前半透明且毫無生機的玩意,就很難瞞過他了。
所以他現在就是看一場表演而已。
“濱城覆滅後,恰好也有一個朋友路過黑山城,告訴我的這一切。”老板一板一眼的說道,撒起謊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麼離譜的話都說得出來,看來怪談和活人還是有區彆的,啥離譜的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這也正常。
怪談並不具備真正的自我意識。
它們有點類似弱智版的人工智能,隻會依葫蘆畫瓢的模仿人類的思維來構建一些邏輯上似乎說得通,但實際上放在現實裡狗屁不通的說辭。
不過。
這也讓江橋確定了一件事,對方確實無法查看自己的記憶,隻是利用某種詭異的靈異能力,獲悉了自己來自濱城,然後再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提取了一些濱城的信息。
“所以怪談真的存在一些聯係麼。”
“而且還具備某種類似大數據的詭異的信息庫?”
濱城內的北城區存在怪談,這一點早在靈異複蘇前進行模擬的時候他就知道。
而且他還知道這些怪談在靈異複蘇後四十天左右的時候,離開了濱城,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但是他在今天之前,是真沒想過這些怪談會和其他地方的怪談存在聯係。
“能挖出這個數據庫呢?”
江橋皺了皺眉頭。
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感到應該很困難。
杜拉罕既然知道怪談之間存在聯係,那麼他大概率也做過嘗試。
但是從圖書館內的記載來看。
他從頭到尾都隻是在猜測環節,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挖不到,這種聯係隻有邪祟之間才存在,外力和活人無法介入。
另一種,這個數據庫就算是杜拉罕,也不敢去觸碰。
無論哪一種。
都代表著怪談的背後,存在許多人類目前為止沒有發現,或者發現以後卻不敢去深挖的秘密。
“先把源頭找出來。”
“這個店老板隻是怪談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
“隱藏在這棟大樓裡的怪談,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隻都要藏得深,就連重瞳也隻能鎖定一個大概位置。”
“真是麻煩。”
打定主意後,江橋不再理會假冒的旅店老板,繼續往樓上走去。
見江橋不理自己,山寨版旅店老板也不在意,臉上依然笑盈盈的,跟在江橋的身後往樓上爬。隻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笑容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僵硬和蠟黃。
很快。
二人就來到了二十一樓,也是這棟樓的最後一層。
而到了這裡。
整條走廊上既沒有活人,也沒有鬼怪。隻是在每一間屋子裡,都放置了一麵巨大的鏡子。
這些鏡子通體黑色,鏡麵像是被人用墨塗抹過。
看上去非常的古怪。
“小兄弟,你來這裡乾嘛,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怪瘮人的。”
“要不咱們還是下去吧。”
“聽說這層樓不太平,一直在鬨鬼。”
“平時都沒有居民趕上來。”
跟在身後的老板見江橋毫不停留的走進了過道內,頓時在身後開口勸說著,希望江橋能夠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