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吃碗麵再走吧。”那聲音再次響起。
江橋沒有理會,跨過門檻離開了這家麵館。剛一出來,身後嘈雜的聲音猛的一窒,等再回頭看的時候,麵館裡再次變得空無一人。
剛才熱火朝天的吃麵群眾,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是一種曆史影像變成的靈異,外界活人進入店鋪後就會觸發它浮現出來。”
“如果我答應吃一碗麵的話,會不會就走不出來了?”
江橋皺了皺眉頭。
他有一種感覺,店內吃麵的人,並不全是當年留下的痕跡,裡麵或許也有一些誤入這座村子後,進店被留下的倒黴鬼。
又或許。
之所以能輕易離開店鋪,隻是因為自己操控的是“雷靈”,而“雷靈”本身也是一種邪祟。
靈異麵館做的就是邪祟的生意。
也許自己進去後,對於麵館兒老板而言,就是個普通客人而已。
“先放一放,回頭再研究。”
搖了搖頭。
他暫時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和個破麵館兒較勁兒,準備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再說。
隻不過,接下來的一路。
江橋一直沒有遇到任何的邪祟和活人,與當初胡德平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村子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不少房屋還有火燒的痕跡。
一些房屋的外牆上,布滿了一條條噴濺的血痕,提示著這裡以前應該發生過了什麼可怕的凶案,而且死者絕非普通人。
因為那些血痕哪怕經過歲月的沉澱,也依然猩紅刺目!
在走過一個轉角後。
突然。
兩塊懸掛在大門左右,已經半脫落的招牌吸引了江橋的注意。
上麵寫著兩行字
“但願世間無歡樂,寧可架上藥常新。”
江橋神色微動,目光上移看向大門額上的牌匾——“回春堂”。
這裡應該是一家藥鋪。
“正常的對聯不應該是‘但願世間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麼,這裡怎麼反向操作……怕不是個活閻王。”
這藥店明顯已經關門歇業很久了。
不僅大門緊閉,而且匾額上布滿了灰塵與蜘蛛網。
這讓江橋眯了下眼睛。
靈異之地可沒有普通蜘蛛,但凡出現的任何昆蟲,那都是變異動物,說不定能一口咬死低層次的覺醒者。
而且。
他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隱隱約約能聞到從大門內傳來的一股草藥香氣。
隻不過。
這藥香之中,還夾雜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有點像生豬肉在太陽下放一天後,開始變質但是卻又還沒完全發臭時候的那股氣息。
讓人很不適。
“靈異世界裡能夠治病救人的醫生並不多,因為覺醒者的大部分問題都來自於靈異的失控,或者遭到了難以預料的詛咒。”
“所以,這個藥店能解決詛咒問題麼?”
在他的記憶中,也隻是聽說過有一種特殊覺醒者,能夠給厲鬼治病,也能解決覺醒者遭受的詛咒,甚至可以讓已經半蘇醒的詭譎再次陷入沉睡。
但他現實中並沒有遇到過。
任何的靈異都不是沒有代價的,這樣的靈異醫生往往缺乏正麵對敵的手段,所以要麼被人殺了,要麼加入了某個勢力。
在外麵很難碰見野生的。
“這村子以前應該挺繁華的,我看胡德平進來那次,村民還提到這附近還有其他的村子存在,而且還有一條疑似可以通往山外的路。”
“隻不過從來沒有人成功走完過那條路,大多會死在路上。”
江橋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前麵是一個小院子。
院牆很矮,房屋的大門半敞開,能看到裡麵的情況。
堂屋內空無一人,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但是卻擺放了許多燒給死人的黃紙錢。一疊一疊的用稻草捆紮,擺放得整整齊齊。
“紙錢?”江橋停下了腳步。
除開故老相傳的民間習俗不談,在靈異世界裡,其實紙錢也擁有特殊的含義。
許多靈異事件中,厲鬼出場的都會有漫天飄蕩紙錢雨的現象。
而有一部分帶血的紙錢還寫了人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為施展詛咒的媒介。當初在濱城的是時候,楊璐璐他老舅,一個網咖老板,還被個女鬼用冥幣買了命。
要不是江橋的話,那家夥估摸著墳頭草現在也得有三尺高了吧?
沉吟了一下。
他決定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