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爛。”
江橋掃視屋內。
左眼視野與右眼的普通視覺完全不一樣。
在重瞳觀察下,眼前略帶複古,放在一百年前也能算是豪奢客房的房間,卻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破舊的衣櫃,發黴的牆壁,長著青苔的天花板。
以及帶著腐爛頭皮,纏繞在桌椅上的一團一團肮臟頭發……當然,還有那張大床上清晰顯目的人形印記,那是血汙乾涸後留下的。
這個環境與樓下的房間並無二致,都是靈異的核心套了一層畫皮而已。
但世人總是願意相信畫皮。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明知道那是假的,虛假的美夢也要強過真實的痛苦。
對吧。
“按照唐文彩的說法,五樓房間絕大部分都空閒著,偶爾遇到一些藏在房間裡的邪祟大多都不太恐怖。”
“房間就像一個安全區,那些邪祟同樣害怕走廊上的鬼東西。”
“同樣是厲鬼。”
“但是厲鬼內部也並不見得會視對方為同類。”
“就像同樣是人類,但也有不同地區,不同國家,不同的族群的劃分,彼此之間很難將對方當成自己人。”
“況且厲鬼與厲鬼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之間的差彆還大。”
江橋看了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半了。
放在旅館外麵的話,雖然是冬天,但是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快要迎來天亮了。
但是對於住在旅館裡的人而言。
樓下幾層需要記住一些特殊的時間段,比如每天晚上的七點,比如半夜的十二點。但是對於五樓的住戶而言,時間已經沒有了意義。
這裡隨時隨地都存在危險。
而回檔的時間也是不固定的,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江橋繼續檢查房間。
按照推算,那個屠夫的鬼蜮已經早就覆蓋了房門外的走廊。但是好一會兒了,他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想要推門而入。
是魚缸阻止了它的行動?
還是說進入房間後,就算門鎖壞了,也不是房間使用者,但也照樣可以得到庇護?
又或許……
從頭到尾這一場靈異都不是為他準備的,那屠夫並沒有盯上他?
房間裡大部分地方都一切正常。
沒有太值得留意的地方。
衛生間也沒有異常,而且就算是重瞳視野下,也沒有常見的頭發手指堵住水龍頭、下水道的的情況發生。
他為此還開了一下水龍頭,從裡麵嘩啦啦流出來的自來水雖然有些渾濁。
但大體上還是正常的水源。
沒有屍油、屍水、血液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所以大體來講。
旅館還是為住戶了一個溫馨乾淨的居住環境的……至少以靈異標準來講,這很良心了。
況且人家還給你套了一層畫皮。
唯一的不對勁,大概就是那張大床的床底下了。
在床下,位於床板底部位置,有一具麵目全非的乾屍被麻繩捆綁著,半吊在床板下麵。
因為床單垂落遮擋了縫隙的關係。
正常人是看不到它存在的。
但是在重瞳的穿透下,卻是一覽無遺。
“這不是普通的屍體,應該是一直被限製在這裡的厲鬼……”江橋略微觀察了一下,又看了看床單上的血印,得出了自己的判斷。
雖然已經變成了黑乎乎的乾屍,但是這鬼東西的眼皮依然還在微微顫動。
像是隨時都要睜開一樣。
而且。
最重要的是,這屍體在普通視野下是不存在的,他隻存在於重瞳的視線中。
“如果有一個人不知道房間的真相,大晚上的時候躺在這張床上麵。碰巧與上麵的人形印記重疊在了一起……”
“或許就會引來這隻厲鬼的襲擊。”
江橋思索道。
這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都市傳說。
說是有一個博主去南洋某個喜歡玩降頭的國家旅遊,晚上在當地酒店住宿的時候,老是做噩夢。
迷迷糊糊的,還聽到有個聲音在他耳邊一直念叨我們兩個背靠背。
這博主尋思著這啥玩意呢。
起來開燈後,啥也沒見到,房間裡就他自己一個人。
關燈睡下後,不一會兒半夢半醒的時候,又聽到了那個聲音,擱哪兒說什麼“我們兩個背靠背。”
我靠你嗎呢!
博主來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國家邪性,也不敢再睡覺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辦了退房手續,另外換了一家酒店。
在當地大概玩了五六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