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半眯著眼睛。
死死的注視著前方那隻恐怖的怪物。
走廊依然在劇烈的顫動,那些不知死亡多久的屍體也隨著靈異的對抗開始變得躁動起來,仿佛要活過來了一樣。
它們當年去世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靈異被封存在了體內。
此時受到刺激,很可能重新蘇醒,然後在旅館的操控下組成一支可怕的亡靈大軍。
八階數量如此龐大。
就算是九階高手也一樣需要暫避鋒芒。
況且。
材料都複活了,整個旅館的結構就會出現問題。說不定下一秒就直接墜入了外界的無底深淵之中,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必須速戰速決,決不能拖遝。
“哢嚓!”
“哢嚓!哢嚓!”
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仿佛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正在大口大口的咀嚼骨頭。
隨後。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
僅僅幾個呼吸後,就密密麻麻的塞滿了整條走廊。
浮現在周圍的一個個詭異符咒不斷扭曲、交織,組成了一張張猩紅的血盆大口。
這是符籙提升到八階以後的新用法。
八階與以往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它開始涉足空間的秘密,擁有能夠擊穿空間屏障的可怕力量。
符籙是一種變化無窮的手段。
通過不同符咒的配合可以做到許多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它的本質其實是一種借力。
此時。
江橋通過對多種符咒的重新構建,連通了某個冥冥中不可描述的地方,借來了一種很奇怪的神秘力量。
“天下王公,除靈最神通,助汝化劫難,為汝得安榮……”
幽幽的聲音。
從那漂浮在虛空中的血盆大口中傳出。
像是有無數人在祈福、在禱告,又像是狂信徒在為那些初入門庭的新人布道、講經。
這念咒聲與那“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混雜在一起。
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去探尋它們背後的秘密。
是否。
冥冥中真有一個叫“王公”的神靈在注視著這裡。
實話講。
江橋也不知道這股力量來自什麼地方。
更不知道“王公”是誰。
通天籙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此,它似乎可以繞開一些規則。從一些並未取得“許可證”的地方悄悄借用力量。
換做正常情況。
人家都是有傳承才能借用神靈或者祖上力量。
否則的話,就算對麵是個邪神,你也很難在祂身上獲取一根毛的幫助。
或許很多人以為邪靈比正神容易借力。
畢竟邪靈不懷好意。
就跟騙子一樣,在騙你之前總要給點甜頭,讓你薅點羊毛。
但實際上。
邪靈坑人也是有講究的。
能被它們找上門或者能和它們結緣的,基本都是自己有什麼問題,或者符合一些特定條件。
否則就算你走完流程也一樣得不到回應。
為什麼呢?
還是那句話。
講緣法。
有的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鬼,無論去什麼邪性的地方都如履平地。不說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單單那些盜竊佛頭、神像、乾屍之人。
他們大多啥靈異事件都不會遇到。
但是有的人就倒黴了。
可能租個房子不對頭,就要遇到邪性的東西找上門。
以前有個小老弟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因為想要省點錢,就租了一個死過人的房子。
當然房東是如實告知的。
那房子前任租客是一對小情侶,後來因為感情糾紛,男的把女的給捅死了。
據說當時血流得滿客廳都是。
房東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自此以後一年多都沒租出去。
男生心想自己血氣方剛一米八六,腹部還有八塊肌肉在閃爍。況且左鄰右舍都住了人,樓下還是菜市場天天早上都在吆喝。
有什麼好害怕的?
窮都不怕,還能怕了鬼?
據說簽合同的時候還跟房東開玩笑,說自己一個人住著也挺寂寞,要是來個女鬼也不錯。
當天晚上就搬了進去。
客觀來講,那房子確實挺好的,二室一廳,裝修也不錯。
按當地市場價。
一個月怎麼也得三千出頭。
可是現在租給他隻要一千五不說,押金也隻收了一個月的。
男生蠻感動的。
覺得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
結果住進去也就不到兩天,連個適應期都沒過,他就開始做怪夢了。天天晚上都能迷迷糊糊的看到床邊站了個人。
那人看不清臉,也不說話,就那麼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想要起來。
想要喊。
結果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鬼壓床。
一次。
兩次。
三次。
他也不敢再喊什麼隻要膽子大女鬼也要放產假了,後麵天天晚上都開著燈睡覺。
剛開始似乎有一點用。
晚上除了偶爾能聽到客廳有奇奇怪怪的動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