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黑暗消散。
河麵上恢複了平靜。
此時。
鬥篷女臉色慘白,雙目黯淡,穿在身上的鬥篷已經消失,露出了本來麵目。
原來。
在她的脖子之下並非正常人的身體。
而是一大灘消化器官。
食管、胃部、小腸、大腸……這些東西擁擠在一起,掛在脖子下麵。
沒有皮膚。
沒有肌肉。
沒有骨骼。
當然也沒有四肢手腳。
也不知她剛才施展各種詛咒的雙手是哪來的。
“飛頭降!”
躲在漁船上的老和尚見到這一幕,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曾經聽聞過的一個傳說。
在南洋之地,盛行各種邪術。
其中最著名的。
當屬降頭。
降頭分為藥降、血降、鬼降等不同種類。
藥降就是用毒蟲怪藥害人。
這些藥物不同於正常毒藥,它們的配方往往涉及到屍油、蠱卵等怪異之物。
血降則是以血肉為降頭物。
當地民間比較流行的佛牌中的陰牌,其實也可以歸類於一種血降。
鬼降則需要養鬼。
降頭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而在種種降頭術中,最為邪門的,當屬飛頭降。
據說。
練成飛頭降的降頭師,可以施法讓自己的頭顱與身體分離,而後頭顱可以攜帶五臟六腑日行千裡,途中任何生物都會被它吸乾血。
而被飛頭降殺死後,屍體也與正常死亡不太相同。
它們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發黑腐爛,而且屍臭遠比正常腐爛來得更生猛。
這種腐爛無法終止。
就算放入凍庫或者噴灑殺毒劑也毫無作用。
十分詭異。
隻是。
降頭術一向都隻存在於都市怪談。
老和尚當年也遊曆過南洋,見過一些鼎鼎大名的降頭師。
可幾乎全是騙子。
偶爾有幾人。
也隻是低層次的覺醒者而已。
所謂的降頭術,實則就是利用靈異詛咒對普通人進行降維打擊,並無什麼稀奇的。
至於飛頭降。
那是一次都沒見過。
哪怕是覺醒者,也不可能單靠腦袋帶著五臟六腑到處跑。
當然。
靈異邪物極多。
他並沒有懷疑所謂的飛頭降是編造的。
隻不過他一向認為那可能是一些高階進化者,或者某種邪祟。
想不到。
今天在這塔城郊區的河麵上。
竟然一睹真容,見到了傳聞已久的飛頭降。
除了鬥篷女。
稻草人也已經崩碎。
那名南洋男子氣喘籲籲的立在江麵上,雖然身上看不出傷口,但渾身上下青筋突起,臉色猙獰痛苦,似乎受到了極為可怕的傷害。
“咳……咳咳……”
“咳咳……”
“殺了麼?”
好一陣子,他才勉強緩過勁來,隻是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血色。
“這女人果然可怕。”
“就差一點我們就死在這裡了。”
“我還是第一次在同階對抗,而且是二打一的情況下被人逼出真身。”
女子也是心有餘悸。
剛才對手臨死前的反撲,差一點就拉著他們陪葬了。
在今天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有人可以在同層次較量中以一敵二,把他們逼入絕境之中。
“幸好。”
“這人已經死了。”
“真要被她逃走了。假以時日前來報複。”
“也是個麻煩事。”
“死了好。”
“死得好。”
男子慶幸的說道。
“他們怎麼處理?”略微緩和過來後,女子目光閃爍,看向那兩艘停靠在江麵上的船隻。
漁船上有一老一少兩名和尚。
遊艇上則是一名低級覺醒者與三名普通人。
都是些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