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水手又死光了,死在那群該死的水鬼手裡了。”
“全死了!”
“全死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吳加坐在碼頭邊兒,對著朋友小聲抱怨道。
一邊抱怨。
一邊咕嚕咕嚕的喝著酒。
“彆擔心。”
“冥海死亡才是正常,如果出海以後一個人不死那才不正常。”
“都死光了。”
“至少證明沒有什麼東西跟著回來。”
朋友穿著臟兮兮的汗衫。
皮膚粗糙,渾身滂臭,寬大的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看起來跟乞丐沒有啥區彆。
“那可不一定。”
吳加狠狠灌了一口酒。
刺鼻的酒精氣味讓路過的人以為他在直接喝高純度酒精。
哪怕是在魔人港。
水手們雖然愛喝酒,但也做不到喝酒精的程度。
不是喝不下。
而是這玩意不好喝啊。
就像再糙的漢子也受不了六十歲的學生……
她還有理了。
說駕校也是學校。
特麼的。
這種就該被抓起來,直接判槍斃!
“老傅,你這幾個月沒過來,不知道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事。有一艘連船長一起死光的船被人拖了回來,原本準備改造改造繼續用。”
“結果港口的守衛在船艙隱秘角落裡發現了一枚蟲卵。”
吳加說道。
“幸好發現得及時。”
“不然鬼知道會孵化出什麼東西來。”
老傅聽後笑著搖了搖頭“有守衛在,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以前也不是沒有蟲卵被帶上岸,無非死幾個碼頭工人而已。”
“話是這麼說。”
“但老死人也不是啥吉利的事兒。”
……
江橋就站在不遠處。
聽著兩人對話,感受著陰冷而躁動的海風從遠處的大海上吹來,看著浪花卷動拍打在岸邊發出隆隆聲響。
雖然早已見過冥海。
但此時來到魔人港,他心情依然還是有幾分激蕩。
冥海!
這裡是靈異世界最危險的地方,是生命禁區中的生命禁區,在它的深處不僅遊蕩著難以想象的邪祟,甚至還有神隻在活動。
從古至今。
死在這裡的半神都不知有多少。
按理說。
這裡應該談之色變,所有人都應該唯恐沾染,躲之不及。
然而。
它特殊就特殊在這裡。
雖然危險。
但是卻有許許多多陰間的冒險者出海探索。
前赴後繼。
絡繹不絕。
它的危險都藏在深海之中,靠近岸邊的區域相對安全,這為大家的立足創造了條件。
同時。
大海裡麵不僅有恐怖的邪物。
還隱藏著許多寶藏。
那一座座島嶼神秘而古老,它們就像盲盒,吸引著無數人去開啟。
有的一無所獲。
有的沾染詛咒。
但也有的滿載而歸,一夜暴富!
江橋舉目四望。
遠處的大海一片漆黑,除了船上閃爍的燈光外,看不見任何光亮。黑暗中有一股詭異的氤氳飄蕩,所有光線觸碰到它都會大打折扣。
僅僅隻是眺望。
就有一種站在世界儘頭,隨時會墜入黑洞的窒息感。
不過。
與當初後門的冥海之濱不同。
這裡的風中沒有那股“嗚嗚”的怪聲,那聲音就像無數人隔著玻璃窗在撕心裂肺的慘叫,朦朦朧朧,卻讓人毛骨悚然。
同時。
也沒有那種正在被難以理解的神秘存在注視的錯覺。
“因為魔人港在岸邊麼。”
“紅月餐廳後門應該是深海中某個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