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地獄繪圖,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獵犬小隊也感覺胃中微微翻騰,不過他們到底是專業人士,幾乎立刻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擺出了備戰姿勢。即使是王遊淺也很快就擺脫了眼前一幕帶來的心理陰影,將腰間的小包橫到了身前,警惕的看向那在不遠處盤坐著的石刻師。
“不要靠近,小心汙染。”隊長提醒道,眼光卻是時刻都沒有離開石刻師的身軀。
然而長得像是一隻畸變大猩猩的石刻師卻絲毫沒有進攻的意思,反而咧開大嘴對著門口的四人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然後又自顧自的轉過了巨大的頭顱,揮舞起了石錐,沉浸在自己的雕刻之中。
“叮!”
“叮!”
清脆的敲打聲再次在房間中響起,仿佛在昭示一件藝術品的誕生,但又仿佛砸在眾人胸口的巨錘,讓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克裡斯看向了身後的隊長,在獲得後者的首肯後,微微提起了手中的靈能步槍,對著石刻師的後背就是一槍。
“咻!”
輕微的出膛聲中,攜帶著靈能的子彈劃破了空氣,眨眼間便到達了石刻師的背後。
但眼看著子彈就要擊中它了,石刻師卻依舊仿佛沒有發現似的,仍背對著眾人揮舞著石錐,專心地雕刻著什麼。
但獵犬小隊的三人卻絲毫沒有露出放鬆的神色,他們知道事情肯定沒這麼容易。
果然,就在子彈即將擊中其目標的瞬間,異變突生!
隻見一道凶猛的石流猛的從石刻師的鱗甲之下湧出,像是一道翻湧的岩石浪花,橫在了來襲的子彈和石刻師的身體之間。
“砰!”
一道悶聲,子彈半截鑲入了了石甲之中,在其中心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裂痕,但卻也隻是僅此而已罷了。
帶著可怕動力的靈能子彈威力足以穿破高強度的合金牆壁,但卻隻能在堅硬的石甲上留下一些裂痕,根本無法將其穿透,甚至被破壞的部分在下一刻便在岩石的流動中恢複了原狀,鑲嵌在其中的子彈也在頃刻間被石化,融進了石甲的浪湧之中,沒能留下絲毫痕跡。
“嘖,就知道。”隊長砸了一下舌,把手中的靈能手槍扔給了王遊淺道;“拿著,會用吧?”
“會,以前學過一陣子槍。”王遊淺接過槍,穩穩地握在了手中。以前單乾的時候他也沒少接觸火器,雖然靈能手槍多了靈能兩字,但操作方式和普通的手槍沒有什麼不同地,甚至後坐力更小,更方便操作。
“拿穩了,照明就交給你了。”一邊說著,隊長從大衣中掏出了一根造型獨特的黑色金屬棒,其中一端呈方形,而另一端則是圓柱形,微微綠芒順著金屬棒之上紋路流轉,看上去十分奇異。
緊接著隻見隊長的手一甩,一把金屬刃便從棒身中彈了出來,連續伸展兩次之後,刀刃在一陣機括碰撞聲中固定住了位置,最終成為了一把近乎兩米長,泛著寒芒的機械刃。
其他兩人也緊跟著隊長之後,從懷中或者腰側拿出了和金屬棒類似的物件,然後在一陣哢嚓聲中,將其變幻成了兩把極具機械風的武器。
雪莉的機械刃比較短小,看上去更像是一把匕首,十分的靈活,克裡斯的機械刃則異常寬闊,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把大砍刀,倒也挺符合克裡斯的氣質。
“注意自己身體的狀況,承受不住汙染就立刻退開,我們上!”隊長的聲音落下,與此同時他舉起了手中的機械長刀,接著整個人像是一隻獵豹似的撲了出去,筆直衝向了石刻師!
“砰!”
仿佛流質的石甲翻湧到了隊長的身前,在一聲悶響中擋住了隊長的攻擊。
但這次,石刻師卻失算了。
石甲竟未能完全擋住隊長手中的長刀,泛著綠芒的刀刃切入石甲不像是刀刃砍入岩石,反而更像是鋼鐵沉入沙子,雖然受到了不小的阻力,但仍然從另一端透了出來,刺入了石刻師的側背。
“咕嗷嗷嗷嗷嗷嗷!”石刻師怒吼一聲,甩出一隻猿臂逼退了隊長,扭曲怪異的麵孔上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驚疑不定,它顯然是沒想到這隻低等爬蟲居然有傷害它的能力。
但這並不是結束,在隊長從正麵突襲的時候——他的正麵,石刻師的背麵,雪莉和克裡斯便已經繞到了石刻師的身側,分彆瞄準了它此刻毫不設防的前胸和脖子,奮力斬下!
然而石刻師的反應速度超乎了兩人的想象,奔流的石潮又一次從鱗甲下湧出,擋在了石刻師的身前,攔向了兩人的攻擊。
但如之前一樣,能夠輕鬆擋下靈能子彈的石甲在麵對雪莉和克裡斯所持的機械武器麵前就像是失靈了一樣,隻能稍稍阻礙而無法完全阻擋。
不過,這短短的一瞬間卻也足夠石刻師對攻擊做出一定的反應了。
隻見它那奇大無比的畸形腦袋猛地向側方一折,脖子竟憑空延長了近半米,在一陣扭動中躲避過了雪莉割喉的一擊,不過這也是它地極限了,對於接下來克裡斯的劈砍卻已經無從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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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低沉的聲音從石刻師的胸口傳來,鋼鐵滑進肉體聲音在房間裡的各種雜音中顯得格外醒耳。
在那裡,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它的右胸傾斜而下直至左腰間,暗紅色的血液從中湧出。
“異靈石武器的滋味如何大家夥?在你被收容期間才研究出來的東西,沒見過吧?”克裡斯惡狠狠的罵道,但身體卻是一點也不慢,一擊即退,腳尖在地麵上一點,身形飛快地向後退去,雪莉更是早在攻擊被躲開的瞬間就抽身退出,此時已經退到了隊長的身旁。
而就在兩人退開後不久,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便迅速泛起灰白,潔白的金屬地板在眨眼間就被完全石化,隨後蛛網般的破碎縫隙立刻延伸開來,使整個地麵都開始碎裂。
房間深處,石刻師用它那覆蓋滿黑鱗的大手摸了摸胸口的傷口,看著傷口的血液逐漸將鱗片染紅,它那巨大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怪異的哼聲。
“咕。。咯咯。。。咯咯。。。。咯!”
不知道是痛哼還是詭笑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令獵犬小隊的眾人的神色變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