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蒙古人叫做畢勒哥,是定遠城都事,彆看僅僅是個七品官,還不如繆大亨這個六品團練使,但是卻是繆大亨的監軍。
整個軍中的一舉一動,都是必須要有這個畢勒哥監視。
“聽說紅巾賊朱元璋剛剛收降了驢牌寨的團練兵,接下來肯定是要準備進攻定遠了,我剛剛接到達魯花赤的飛鴿傳書,讓你抓緊時間準備兵馬糧草去守衛定遠城!”畢勒哥非常囂張的坐在了主位上麵。
繆大亨這個團練使,也隻能在旁邊陪坐。
聽到監軍畢勒哥的話,繆大亨立刻就是說出了剛才準備的推脫之辭。
“都事,大軍行動,要先準備糧草,還要把營地留守安排妥當,沒有個天,恐怕不太夠啊。”繆大亨說道。
天的時間,紅巾賊朱元璋多半就會進攻到定遠城下了,到時候如何進軍解圍,派出多兵馬,可就是自己說了算了啊。
“不行!”
畢勒哥一聽這話,當即就是給否決。
“達魯花赤帖木兒說了,要在定遠城下給紅巾賊致命一擊,靠定遠的一萬兵馬是不夠的,橫澗山這裡必須全軍出動,立刻趕往定遠城。”
畢勒哥的態度堅決!很顯然蒙古人根本不在乎繆大亨的苦心經營,隻想要他出兵抵禦紅巾賊。
“可若是全軍出動,橫澗大營肯定要被賊人襲擊啊!”兒子繆友珍不滿的說道。
畢勒哥一聽,露出不屑的神情。
“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文錢的漢人老弱婦孺,就算是襲擊了,死了就死了,難道還比定遠城重要嗎?”
繆大亨父子聞言,心中都是非常憤怒。
特彆是繆友珍,臉上已經是氣得發白。
畢勒哥見狀,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蒙古人一直都是如此行事,從來不怕有人憤怒,反正憤怒又不可能殺人的。
“給你一天時間準備,後天一早卯時就要出發去定遠,否則就等著達魯花赤問罪吧!”
畢勒哥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些蒙古人,實在是可恨,難道我們漢人就不是人!”繆友珍憤怒的說道。
“唉,我們有什麼辦法,現在紅巾賊雖然鬨的厲害,但大元畢竟還有百萬大軍,剿滅這些紅巾賊也是早晚的事情。”
繆大亨有些無奈的說道,他的家族祖籍幽州,早早就是屬於投降蒙古的漢軍成員,攻滅女真金國和南宋,都是有繆大亨祖先從軍。
祖輩定居淮西後,一直都是聽命於蒙古人,來維持自己家族的權勢。
哪怕蒙古人做的再過分,繆大亨也不敢違背。
“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你抓緊去安排,暗中留下一些青壯,讓他們做好之後的防守!”繆大亨說道。
隨著橫澗山大營的一片忙碌,剛剛潛藏於不遠處的朱元璋等人,立刻就是發現了這一情況。
“這些敵軍似乎是要準備拔營?”朱元璋心中疑惑。
經過耐心的等待,他們很快就抓到了一個外出放馬的橫澗山團練兵。
一番審問後,終於是得知了橫澗山元軍要去定遠城彙合的情報。
“大哥,這可不行啊,要是他們彙合了,咱們可就難打了啊!”徐達擔憂的說道。
朱元璋點點頭,這裡麵的道理他當然懂得。
他們雖然擁有穴攻爆破城牆的方法,但是就算是突破了城牆,麵對城內數倍的敵軍也會難以取勝。
好幾倍的兵力,哪怕隻有三成反應過來,也就會堵住城牆的豁口。
所以,朱元璋他們絕對不能讓橫澗山敵軍與定遠敵軍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