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戚祥一聲令下,火槍騎兵如同狼群一般,又朝著元軍步兵撲了上去,殺死了無數元軍士兵。
“該死的,這群混蛋!”
看著元軍再次損失慘重,孔克堅臉色鐵青。
紅巾軍騎兵剛才的戰術,已經使用好幾次了,但是卻屢試不爽,殺傷了大量元軍步兵。
這使得孔克堅非常鬱悶。
“大人,插虎爾跑了!”孔克堅身後一名部下忽然喊道道。
孔克堅眉頭微皺,隻見插虎爾率領的蒙古騎兵並沒有折返回元軍陣列,而是向著西北方向猛撲過去,很明顯是要跑路了。
孔克堅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因友軍潰逃,陷入了巨大的慌亂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紅巾軍火槍騎兵忽然退了回去。
孔克堅等元軍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轉機。
但是,當看到紅巾軍陣列中火炮又一次被推了出來後,元軍士兵再也不能可克製不住心中的恐懼。
“敗了!”
“快跑啊!”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隨後整個元軍陣列就如同是雪崩一般,迅速瓦解!
《極靈混沌決》
趁此時機,紅巾軍的火炮發出了一輪齊射。
轟!
轟轟!
齊射的火炮更是讓元軍步兵死傷慘重,原本殘留的那點勇氣儘數蕩然無存。
“敗了,敗了!”
“逃命啊!”
元軍敗退了,而紅巾軍則是以碾壓的姿態將元軍給擊潰。
“快,快,撤離,快撤!”
眼看著元軍敗退了,遠處正在逃跑的插虎爾,也是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紅巾軍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戰鬥力,才不到半個時辰,就讓元軍徹底潰敗了,大批的士兵丟盔棄甲,不要命的往後方潰敗逃亡。
“走!”
看到元軍步兵主力徹底失敗,插虎爾立刻喝退身邊的騎兵,帶領著剩餘的部隊向西撤去,準備逃離這裡。
看著元軍敗走,朱瀚也沒有派兵追擊,他知道,插虎爾逃不了多少人,後麵的山路上有無數的沂州義軍伏兵。
“戚祥,你立刻追擊韃子步兵。”朱瀚看著戚祥說道。
“是,大人!”戚祥點點頭,立刻衝向了戰場。
朱瀚轉身看了一眼元軍潰退的方向,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光芒,“孔克堅,你這衍聖公,恐怕是當到頭了!”
“傳令,全軍進攻!”朱瀚看著遠處的大軍喊道。
“撤,快撤,再不撤退,來不及了!”看著四麵八方的紅巾軍火槍騎兵如潮水一般湧來,孔克堅終於明白了,麵前的敵人就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若是在這些紅巾賊手中能夠逃走,就已經是萬幸,哪裡還敢想什麼反敗為勝。
孔克堅在親兵護衛下,騎著馬拚命往後放逃竄,哪怕踐踏元軍士兵也毫不在乎,向著後方亡命逃竄。
“大人,咱們的大旗不要了嗎?”
“大旗太重了,保命要緊。”
孔克堅幾乎把能夠扔的累贅全都給扔了,好不容易踐踏出一條血路,追著插虎爾的屁股逃出戰場。
沂州義軍的王世吉等人跟在紅巾軍後麵激動的追殺元軍潰兵,一場大勝讓他們所有人渾身充滿了力氣,甚至是一直奔跑了十多裡路都是沒有感到疲憊。
經此一戰,孔克堅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兵馬,插虎爾率領的蒙古騎兵也是折算大半,僅僅率領數百騎兵逃回了沂州城。
哪怕是回了沂州城,孔克堅和插虎爾也不敢停留,當天夜裡就棄城逃跑,甚至連放火焚燒沂州城內新囤積的糧草物資都沒有顧得上。
沂州城下,朱瀚率領的紅巾軍和沂州義軍浩浩蕩蕩出現在了城門口。
數以萬名的沂州士紳百姓們紛紛出城迎接,人們手中捧著乾糧和美酒,真是一副簞食壺漿喜迎王師的模樣。
“副帥,城內糧庫銀庫全都完好無損!”
常遇春高興的前來稟報,為了確保安全,常遇春率領親兵先行入城接管了城防。
“好!入城!”朱瀚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大手一揮率軍進入了沂州城。
進入沂州城後,首先當然是開倉放糧,招募忠義兵馬!
沂州百姓飽受元朝欺壓,早已經是深仇大恨一般,如今有了朱瀚率領紅巾軍來撐腰,一個個是踴躍報名參軍,希望能夠加入朱瀚的紅巾軍。
“王世吉!”
在沂州城外的校場上,朱瀚望著密密麻麻前來參軍的人,大聲喊道。
“元帥,末將在!”王世吉連忙應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沂州知府,兼任沂州總兵,負責招募兵馬,然後再向曲阜濟寧府進攻,不得有誤!”朱瀚叮囑王世吉道。
“末將遵命!”
王世吉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這一次,他不僅收服了沂州,還順勢將衍聖公孔家的兵馬給消滅乾淨了,整個山東再也沒有能夠抵擋義軍的兵力。
至於山東左丞相哈麻,恐怕看到紅巾軍朱瀚的旗幟就會嚇得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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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帶著軍隊收複沂州,大敗衍聖公孔克堅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山東各地。
很多沂州士族和豪商紛紛上門拜訪,向朱瀚各種援助。
在沂州城內,朱瀚組織了沂州本地義軍重新編練,很快就站穩了腳跟,同時開始清算那些勾結蒙元的土豪惡霸,對他們進行抄家沒收土地,然後分給義軍將士們。
幾乎是短短一個月時間,僅僅一個沂州府,就聚攏了足足三萬多義軍兵馬!
周圍的濟寧府、益都府都是瑟瑟發抖,陷入了極度的恐慌當中,而當地漢人百姓卻是備受鼓舞,紛紛舉兵反抗蒙元暴政,一個個高舉紅巾軍旗號,輕而易舉就能夠召集數千上萬人的規模!
其中,在衍聖公孔克堅的老巢曲阜,也是冒出來了一股義軍,號稱是光複軍,並且派人來沂州請求歸附和援兵。
對於曲阜的這一支義軍,朱瀚很是重視,因為這一支光複軍人數眾多,竟然達到了一萬五千人之多,可見衍聖公府在曲阜當地壓榨百姓是有多麼狠厲。
“戚祥!”朱瀚坐在沂州府衙內,召來了火槍騎兵團指揮戚祥。
“末將在!”戚祥連忙應道。
“你帶三百火槍騎兵去曲阜,協助光複軍攻取曲阜。”朱瀚吩咐道。
“遵命!”
戚祥應道。
“還有,傳本帥命令,從今往後,除了濟寧府和沂州府的義軍,都歸屬你統一調度,沂州和濟寧兵馬相互支援,誰要是敢違抗軍令,我給你先斬後奏,違軍令者斬立決!”朱瀚繼續說道。
“遵命!”
戚祥應道。
“去吧!”
朱瀚擺了擺手。
戚祥立即帶著三百百騎兵匆匆出城,向曲阜出發。
經過牽牛崮一戰,戚祥的火槍騎兵可謂是表現絕佳,不僅對於元軍步兵是降維打擊,對於驍勇善戰的蒙古騎兵也是能夠做到遊刃有餘。
而且,經過多加觀察,朱瀚發現戚祥這個人有一個巨大優點,那就是能夠與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相處。
來到沂州這麼短的時間,沂州的王世吉等義軍將領,全都是與戚祥私教甚好。
這種經營型人才,可是朱瀚軍中的少見的,立刻就把戚祥留在山東當地,負責統一指揮沂州和濟寧兩地義軍。
朱瀚則是在沂州稍加休整後,就率領新軍返回了海曲縣,然後乘坐戰艦返回了金陵。
經過沂州一戰,衍聖公孔家基本沒有了搞事情的能力,而且大概率還會把自己老巢曲阜給丟掉,沒有了山東為後盾,元軍也就不可能從此地南下威脅朱元章占據的淮南一帶了。
朱瀚率領的新軍艦隊很快就抵達了金陵城外,朱瀚剛剛下船,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七五,七五,不好了,不好了啊!”
朱瀚回過頭,就看到二姐夫李貞一臉驚慌,滿頭大汗的向著自己快速跑來。
“慌什麼!二姐夫,小心摔倒!”朱瀚看到二姐夫李貞這樣的模樣,眉頭微皺,連忙說道。
“七五,不好了,陳友諒打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了!”二姐夫李貞一臉焦急,急切的說道。
“什麼,陳友諒已經攻打我們地盤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哥知道嗎?”朱瀚聞言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陳友諒可是占據長江上遊的潛在敵人,隻不過朱瀚也沒有想到,陳友諒竟然敢這麼快就翻臉進攻自己。
“重八也是剛從蘇州回來,我們的安慶航線已經被截斷了,聽說守軍已經死傷慘重了。”二姐夫李貞解釋道“你快跟我回去,給你哥拿個主意!”
朱瀚頓時臉色凝重,“好,我們馬上回去,想辦法打陳友諒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說罷,朱瀚立即下了船,和二姐夫李貞很快就入了金陵城。
老哥朱元章也剛剛召集了眾將領和謀士們在商議對策,一看到朱瀚回來,頓時感覺心裡踏實了不少。
“七五,你可回來了。”朱元章立刻拉著他手說道。
“哥,我也是剛聽說了,陳友諒偷襲我們?”朱瀚問道。
老哥朱元章點頭,把好幾封戰報交給了朱瀚手中。
朱瀚接過來一看,全都是陳友諒舉兵二十萬,以戰艦上千順流而下的消息,其中池州已經是被陳友諒攻陷,池州守將花雲戰死!
“可惡!”朱瀚頓時一陣惱怒,自己之前實在是低估了陳友諒的野心和魄力,竟然被他偷襲奪取了池州!
朱元章也是臉色難看,不過他還算是沉得住氣,冷靜的說道“現在陳友諒的兵力雖然占了很大的優勢,但他畢竟隻是剛奪權上位,內部還不穩,肯定會有破綻,我們不用擔心!”
朱瀚聞言也是冷靜下來,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哥,現在池州城已經被陳友諒所攻,那麼其它地方呢?”
朱元章說道“其它地方都是我軍後方所在,陳友諒不敢貿然出兵,所以十萬大軍駐紮在了池州府,不過池州易守難攻,我軍根本就沒法攻破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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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朱瀚咬牙切齒,陳友諒這次是占據了長江上遊的優勢。
這個時候,朱瀚忽然想到,既然陳友諒內部不穩,肯定是想要速戰速決的,自己要是能夠誘敵深入,豈不是能夠讓陳友諒吃自己一個大埋伏?
“哥,我們可以來一招誘敵深入!”
朱瀚忽然說道。
朱元章連忙問道“什麼辦法,怎麼個誘敵深入?”
朱瀚笑著說道“陳友諒偷襲我們,說明他也是準備不很充足,一定是想要速戰速決的,如果我們能派人去勾引他,就說金陵守備空虛,隻需要大軍打過來,就能奪取金陵城,我料定陳友諒一定會上當的!”
朱瀚的分析,可謂是有理有據。
不僅是朱元章,一旁的徐達、周德興、李善長、劉伯溫和施耐庵等人也都是頻頻點頭讚同,
朱元章更是激動的一拍巴掌,連忙說道“好主意!”
老哥朱元章緊接著又是眉頭一皺,“可是,咱怎麼騙陳友諒上鉤呢?”
朱瀚笑道“哥,你還記得康茂才是哪裡人嗎?”
“康茂才?”朱元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恍然大悟。
康茂才原本是元軍將領,後來投降了朱元章,立了不少戰功,被朱元章很是賞識,出鎮一方的大將,他老家是湖北人,與陳友諒是同鄉,一向是關係很好。
陳友諒之前與朱元章搭上話通商,中間人正是康茂才呢。
“哈哈,這個主意好!”朱元章大喜,立刻派人去把康茂才給找來了。
可憐康茂才一路上提心吊膽,他也聽說陳友諒偷襲池州得手的消息,那可是坑死他了啊。
聽說陳友諒就是利用商船裝載了士兵,偷偷溜進了池州,然後搶奪了城門才成功的,康茂才作為通商之事的中間人,自然是怕的要死。
“罪人康茂才,參見吳王!”
一見到朱元章,康茂才二話不說就是跪在地上請罪。
朱元章卻是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快步上前把康茂才給扶了起來。
康茂才見朱元章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康將軍,我們現在需要你幫一個忙。”朱瀚笑著說道。
“副帥請吩咐!”康茂才恭敬的說道。
“我們需要你去勾引陳友諒上當!”朱瀚直接說道。
康茂才聞言,差點沒嚇的癱軟在地,連忙拒絕道“副帥,下官不行,下官與陳友諒並沒有私下交結啊!”
敢情康茂才以為朱瀚在試探自己。
“哈哈,康將軍不要慌!我可不是試探你,這次我們打算給陳友諒來一個誘敵深入的計劃,你是最關鍵的一環,必須要你出麵,否則的話,陳友諒一旦察覺了不對勁,那麼他肯定會撤退的!”朱瀚說道。
隨後,朱瀚就把詳細的誘敵計劃全盤脫出,絲毫沒有隱瞞。
這種用人不疑的氣度,讓康茂才心中大為感動。
“這”
隻不過,康茂才依舊還在猶豫著。
“可是,可是副帥,陳友諒是狡猾如狐,您讓末將去騙他,就怕他不上鉤啊?”康茂才說道。
“嗬嗬,這個不用管,你儘管去做就是了。”朱瀚笑著說道。
“那好吧!”康茂才見朱瀚都這麼說了,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朱瀚見狀,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
“那末將這就按照副帥安排,即刻書信一封,一定竭儘全力的配合副帥!”
“嗯,好,辛苦康將軍了。”朱瀚笑眯眯的說道。
隨即,劉伯溫和李善長二人負責從旁輔助,讓康茂才的信看起來天衣無縫!
康茂才在信中以金陵東江守將為內應,說金陵守備空虛,讓陳友諒率軍深入,然後就可以殺進金陵城內。
信件中的消息半真半假,經過幾番更改,絕對是讓陳友諒不會懷疑,除非陳友諒能夠忍下速戰速決的這個誘惑。
這次的計劃雖然說是誘敵深入,可是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冒險,主要還是金陵城防堅固,等他的大軍殺到金陵城下,那麼就算他的兵力再多,金陵城也可以保得住。
康茂才寫好了信,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將此信送到陳友諒手上。
康茂才做完一切,這才長舒一口氣,這才轉頭對朱瀚拱了拱手,“副帥,那末將就等陳友諒中計了!”
“好,康將軍要配合好我們的計劃,絕對可以成功,我們就可以一舉滅掉陳友諒的大軍,讓他付出代價。”朱瀚說道。
這一次的計劃,雖然有些陰損,但是為了打垮陳友諒,朱瀚彆無選擇。
康茂才點了點頭,“副帥請放心!末將這就帶著大軍隨時待命,一定讓陳友諒有來無回。”
“好,康將軍,你一定要小心應付陳友諒,千萬不要被陳友諒給發現了。”
“放心吧,副帥,我康茂才也不是白活的,不會讓陳友諒發掘的!隻要他上當敢來金陵,我老康絕對不手下留情。”康茂才笑著說道。
“哈哈,康將軍乃真豪傑啊!”朱元章誇獎了康茂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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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茂才頓時受寵若驚。
“康將軍,那麼就有勞你了!”朱瀚說道。
康茂才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老哥朱元章與朱瀚苦苦等著陳友諒的消息。
終於!
在三天之後,康茂才興衝衝前來說,陳友諒上鉤了,已經派人秘密前來接洽,真的要偷襲金陵!
老哥朱元章頓時大喜,大笑著拍著朱瀚的肩膀,“哈哈,七五,你可真是諸葛亮再世啊!”
“哎幼,哥,你使勁兒太大了!”朱瀚笑著說道。
陳友諒此人也是狡猾的很,專門派人來秘見康茂才,根據康茂才書信中的要點,在金陵城內外一一核對起來,唯恐是有欺騙他的意思。
果然,一切都是如同康茂才說的那樣。
金陵城內果然是兵馬不足,因為大街上到處都是招募壯丁從軍的告示,還有一隊隊往城外逃亡的富人商賈,無不顯示著金陵城的空虛。
在得到了使者肯定後,陳友諒終於是放下心來,連夜召集部將乘坐戰艦向著金陵進發!
在陳友諒看來,自己的這一次偷襲,絕對會完美無缺,隻要能夠攻取金陵,那基本就是大局已定,朱元章朱瀚兄弟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