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一座高大嶄新的門樓。
如同是巍峨的高山一般,就這麼出現在波斯人馬魯阿裡眼前。
自從大明誅殺了當地的蒲壽庚家族後裔。
就重新修建了一座更大更宏偉的泉州城。
特彆是泉州城外,修建了一座用蒲壽庚色目人頭顱築起的京觀,更是彰顯著大明王朝的武德!
馬魯阿裡此時就被這武德震懾的不輕。
馬魯阿裡看著京觀和碑文,知道此地曾經發生了什麼,一臉的卷曲胡須,都變得顫巍巍的。
他已經是激動的嘴唇發抖,努力吞咽一口唾沫之後,才是堪堪平複一下心情。
“馬魯,快過來!”
忽然,一聲泉州口音的叫喊,把波斯人馬魯阿裡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波斯人馬魯阿裡立刻換上商業人與生俱來的和善笑容,墊著小步就走過去。
“張大人,有何吩咐?”波斯人馬魯阿裡滿臉堆笑。
這個大明官員對於色目商人的諂媚早已經是習慣。
他用手一指波斯人馬魯阿裡,對著城門口一名執勤崗哨的明軍小頭目說道。
“軍爺,你看看,他還會說咱的話呢!”
“會說漢語又能如何?”
明軍軍官認真盯著馬魯阿裡,彷佛是在看一個軍功章一般。
“之前的色目人,也都是會說漢語,還不是一樣的是畜生!”
馬魯阿裡聽到這話後,立刻就是嚇得冷汗都流下來。
曾經在泉州對色目人的殺戮,他比較了解。
泉州的色目人,被大明消滅的乾淨。
那些泉州色目人其實和馬魯阿裡都是同一個祖宗,他們的外貌都是一模一樣。
馬魯阿裡可不想被明軍當成戰功給砍殺。
“這位軍爺,我不是色目人,我是波斯人,是良善的商人,大大的良民。”馬魯阿裡用古怪的口音說道。
隨著馬魯阿裡的話音落下,一個裝滿銀幣的口袋被塞到這名漢軍頭目的手裡。
這名漢人軍官用手輕輕一點量,心中便是有主意。
現在看這個卷毛的西域胡人如此識趣,這個漢人軍官也就打算放他一馬。
“那你們帶來的貨物是什麼?”明軍軍官問道。
張姓的泉州官吏沒有剛要回答,旁邊的馬魯阿裡便搶先開口。
“軍爺,我們康國盛產寶石和駿馬,這一次帶來的都是寶石和駿馬,還是大批的香料和皮毛,都是合法的買賣!”
“合法的買賣?就怕你們帶來的東西合法,但是想要帶走的東西卻不合法!”
漢人軍官對於這句話嗤之以鼻。
“敢問軍爺,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帶走的違禁?”馬魯阿裡立刻問道。
“我大明的書籍、馬匹、牛羊和丁口,都統統不得販賣!”
這個軍官一連說好些不準販賣的東西。
最後,他用手一指城牆上的那十幾具屍體,繼續說道。
“看到沒有,這幾個你們西域來的胡人,就是想要夾帶違禁品離開,被我們發現之後,就是這個結果!”
馬魯阿裡又是望一眼,立刻就是顫巍巍的點頭表示順從。
自從開通泉州海上商路之後,朱瀚可沒有放鬆警惕,對於許多的貨物實施嚴格的禁運禁販。
朱瀚命令在市舶司的明軍嚴查各種走私!
特彆是對於走私書籍、土豆紅薯等良種,更是處以極刑。
若是有同謀,不管是漢人還是色目人,也不管是平民還是官吏,都是一概論罪。
“不敢的,不敢的,我們波斯人都是大大的良民,絕對不敢做這些違反亂紀的事情的。”馬魯阿裡立刻又是一袋銀幣奉上。
片刻之後,幾個漢人士兵檢查完貨物,便揮揮手讓馬魯阿裡等人入城去。
進入泉州城之後,馬魯阿裡的心情總算是放鬆一些。
街道上的人群往來密集,東西市裡的貨物琳良滿目。
馬魯阿裡一行人的眼睛都幾乎不夠用。
“馬魯阿裡,此地便是行商之地,也就是我們泉州商會客棧,你們就在此地落腳吧。”
市舶司的張姓官吏停下腳步,伸手一指路邊一處寬闊的院落說道。
馬魯阿裡一看,便知道已經到目的地。
這些波斯人的商隊便進去,一進去之後,馬魯阿裡立刻求見本地的泉州市舶司大官。
市舶司管事名叫張舉,在一番詢問後,給了馬魯阿裡三十天的通商簽證。
沒有這個簽證,任何外國人都無法在泉州做買賣。
“尊貴的管事老爺,我願意再奉上一筆金幣,請求你的庇護。”馬魯阿裡說道。
“庇護?什麼庇護?”張舉微微一愣。
原來,泉州城外的色目人京觀,已經把馬魯阿裡這個波斯商人嚇得要死,沒有大明官員的庇護,心中是惴惴不安。
而且他知道大明的法律規定,私人貿易是允許的,但隻有一條就是禁止從事違法交易。
這個規矩就像是紅線一塊,誰都碰觸不得。
馬魯阿裡知道,可偏偏馬魯阿裡就是一個擅長人口販賣的商人,若是大明不允許販賣人口,那他可就虧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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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辦法就是向這個張舉尋求庇護。
既能保住性命,哪怕是付出巨額財富,他也樂意的。
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錢財,那都是身外之物。
“尊敬的管事老爺,您可能不太清楚,我們波斯人,有一個傳統貿易。”
“我們花費了整整五六十天的時間才抵達泉州城,並且一直走了四千餘裡路程…。”
“曆經險阻,才把這些貨物運來,還請您許可我們的商品在泉州進行貿易。”
“你們運來的是什麼商品?”市泊司管事張舉問道。
馬魯阿裡小心翼翼的說道:“奴隸!”
張舉眉頭一皺,接著說道“不行,這是犯我大明律法的!”
張舉很聰明,他知道現在不應該接納馬魯阿裡這幫人的商品。
因為他知道一旦接受了波斯商人的貨物,那麼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大明律法規定不許私自買賣良人作為奴隸,否則將會遭到懲罰!”張舉補充說道。
“大人,您不能這樣啊!”馬魯阿裡頓時慌了神。
“我們的貨物,我們的貨物都是上等的斯拉夫女奴,不論男女,都是物美價廉的啊!”馬魯阿裡急切的喊道。
要是這一批奴隸無法在泉州賣出,那就要陪的傾家蕩產了啊。
張舉搖頭苦笑了起來,這些波斯人的貨物倒是不錯,可關鍵是他不能收,也沒有權利收,更不能私下販賣。
張舉雖然想要這個波斯商人的孝敬,但是買賣人口,不是他一個小小管事可以做主的。
“我們大明不需要你們這樣的貨物,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張舉說完便是轉身準備離去。
馬魯阿裡見狀,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知道自己的希望破滅了,他立刻拉住了張舉,道“張大人,請告訴我,大明王朝中,誰能夠做主買下這些奴隸?我願意打八折!”
馬魯阿裡焦急的說道。
張舉看他模樣可憐,就歎了一口氣。說道“大明帝國皇帝陛下!或者是英王殿下!”
張舉說完,便是轉身離開。
馬魯阿裡聽了,心裡一橫,他知道必須拚一把了啊。
他離開之後,立刻帶著船隊向大明都城應天府進發,想要在大明都城內找到大明帝國的皇帝,並且與他談判,讓他購買自己手中的奴隸。
泉州城外的大海上,馬魯阿裡的商船向著北方航行。
“我們波斯的貨物是世界第一的,大明的皇帝和英王,肯定喜歡!”馬魯阿裡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應天城內,一封急報傳到了朱瀚的王府中。
“殿下,倭國急報!”一名侍衛說道。
朱瀚打開一看,頓時就是笑了起來。
在一旁的藍玉見狀,連忙問道“殿下,可是倭國的捷報?”
“捷報個屁!倭國的南朝大敗,吉野城丟了。”朱瀚道。
吉野城是倭國南朝的重要城池,那個小倭王的重要財源就是吉野城的稅賦。
如今吉野城一丟,倭國南朝頓時就是被倭國北朝壓著打。
“啊,那殿下為何笑呢?”藍玉疑惑的問道。
他可是知道,朱瀚是倭國南朝小倭王的‘野爸爸’,倭國太妃藤原氏可是朱瀚的相好。
“倭國人死不死,沒有什麼關係,我就是笑倭國廢物!”朱瀚笑道。
“那殿下打算怎麼辦?”藍玉躍躍欲試道。
如今中原戰場,蒙元勢力已經是潰不成軍,胡大海又在遼南紮穩了腳跟,蒙元全麵潰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藍玉去了一趟中原戰場,除了跟在徐達後麵搖旗呐喊,根本沒有撈到多少上陣立功的機會。
現在聽到倭國有變故立刻就是想要去露一手給解解悶。
朱瀚也是看出來藍玉的想法,笑著對他說道“自從石見藩的銀礦出來後,倭國北朝是眼紅了,如今攻下吉野城,下一步肯定就是要攻打石見藩了,倭國的戰事就交給你去解決,如何?”
藍玉一聽,頓時就是高興起來,“殿下放心,末將一定殺得倭國人片甲不留!”
朱瀚笑著說道“倭國如今最好的局麵就是南北分裂,你去倭國之後,殺一殺倭國北軍的威風就行了,讓他們不敢繼續進犯石見銀山,剩下的戰事,就讓倭國自己內鬥去吧,他們死的人越多,我是越開心!”
聽了朱瀚的話,藍玉頓時就是明白了朱瀚的深層用意。
“殿下,末將明白了。”藍玉連忙說道。
朱瀚想了一下,又是繼續說道“你這一次去攻打倭國北朝,也不用帶太多的官軍,從高麗的八旗中多抽調一些兵馬,讓高麗人去跟倭國人廝殺最好,嘖……鬼子對戰棒子,誰死都無所謂!”
經過兩年的訓練,如今的高麗八旗兵已經是有了不小的戰力。
用棒子去倭國上對付鬼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而藍玉率領的大明軍隊,隻需要起到督戰隊的作用。
以及進行最後的致命一擊就行。
“殿下放心,末將明白!”藍玉立刻領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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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藍玉就帶著朱瀚的軍令去準備東渡倭國的軍事行動。
正當朱瀚處理完了一堆政務,想要去後花園找側妃劉三娘一起拉拉小手溫柔一番的時候,門外侍衛又是進來稟報。
“殿下,胡惟庸求見。”
聽到胡惟庸來找自己,朱瀚就知道肯定又是不能偷閒了啊。
朱瀚如今還是大明的應天府尹,隻不過他兼任的官職實在是太多,根本不可能忙的過來,所以應天府的事情,朱瀚基本就是掛一個名,大小事情全都委托給了胡惟庸這個應天府都事。
反正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如今的胡惟庸還是非常老實本分的。
絲毫沒有曆史上那個有野心把持大明朝堂的作死模樣。
“讓他進來吧。”朱瀚又是坐回到了太師椅上,說道。
很快,英王府侍衛就把應天府都事胡惟庸給帶了進來。
“下官胡惟庸,參見殿下千歲!”
胡惟庸對於朱瀚的態度,一直都是所有官員將領中最為謙恭的。
因為每一次麵見朱瀚,胡惟庸總是感覺英王殿下對於自己有一種非常的審視態度,彷佛是非常忌憚防備自己似的,這就搞得胡惟庸渾身難受,簡直就是入芒刺在背!
所以,胡惟庸每次麵見朱瀚,都是戰戰兢兢。
簡直是比參見大明皇帝朱元章還要恭敬小心。
“免禮吧,老胡啊,你來找我什麼事兒?”朱瀚說道。
聽到英王殿下叫自己‘老胡’,胡惟庸就是稍稍放下一些心來。
“殿下,其實也就是一件小事,一個自稱是波斯商人的色目人從西洋運來了一船貨物,泉州市舶司不敢讓他經營,他就來到了應天府,死活就是要見英王殿下,想要讓您給他做主呢!”胡惟庸說道。
“哦,就這麼點事兒?”朱瀚有些納悶了啊,不知道是什麼貨物,讓泉州市舶司竟然是有錢不賺。
“是的,殿下,隻有這一件事。”胡惟庸小心的說道。
“快說吧,那個波斯商人,帶來貨物到底是什麼?”朱瀚問道。
胡惟庸連忙說道“回稟殿下,是奴隸,一大批色目奴隸!”
“奴隸?”
朱瀚一聽頓時就是來了精神
這個時代,向中原販賣奴隸,可不是什麼流行的買賣,中原人對於色目人心中是非常歧視的,再加上蒙元治下的色目人地位較高,也不會有色目人大批販賣自己的同胞來中原。
“殿下,那波斯商人說,這是一大批斯拉夫奴隸,男男女女大概有五六百人呢!”胡惟庸說道。
“斯拉夫奴隸?我靠,大洋馬啊?”
朱瀚此時已經是不是簡單的激動了,而是非常的激動。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大明這裡,竟然能夠遇到一群東歐大洋馬。
“那個波斯商人在哪?”朱瀚已經是激動的站起身。
“回稟殿下,那個波斯商人正在應天府衙中。”胡惟庸說道。
他看到朱瀚如此激動,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要不是那個叫馬魯阿裡的波斯商人孝敬了自己一大筆金幣,他才不會來叨擾英王殿下呢。
如今看來,英王殿下的反應遠超胡惟庸的預期。
“殿下,要不要去把他召來?”胡惟庸小心問道。
“不用,跟我去應天府,我要親自去見這個波斯人!”朱瀚說罷,就大踏步的走了出門,奔著應天府而去。
應天府衙門內,一身波斯商人打扮的馬魯阿裡,正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在他的麵前,是整個大明王朝除了洪武皇帝之外,最有權勢的英王殿下。
“你叫馬魯阿裡?”朱瀚打量這個波斯商人,平平無奇的商人打扮。
“尊貴的殿下,小人正是馬魯阿裡,一個從波斯來的商人。”馬魯阿裡連忙說道。
“嗯,聽說你帶來了一批奴隸?”朱瀚問道。
“是的,殿下,都是上好的貨色,欽察草原上的斯拉夫人,全都是年輕的男女,無論是東羅馬的樂園,還是塞爾柱突厥的後宮,都是沒有這麼好的上等貨色!”馬魯阿裡看出了這位大明英王的興趣,立刻開始職業性的自吹。
“嗬嗬,空口無憑,咱們去碼頭上看看。”朱瀚笑著說道。
“如您所願,我尊貴的殿下!”馬魯阿裡立刻就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生意基本就要成功了啊!
朱瀚一行人來到碼頭,讓馬魯阿裡的商船靠岸。
隨後一大批金發碧眼的東歐斯拉夫奴隸就出現在了朱瀚麵前。
這些東歐斯拉夫奴隸,男的都有著非常強壯的肌肉,他們的皮膚白淨細膩,臉型俊美異常,有著精致絕倫的五官,看上去像是藝術品一般,一看就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上等貨色。
而且這些東歐斯拉夫奴隸,都穿著一種破爛的衣服,把他們的肌膚展露無遺。
尤其是那些斯拉夫女奴隸。
她們的皮膚比之普通女子要白淨許多,但是卻又不失健康,看起來十分的養眼。
“殿下,看看,您看這些斯拉夫女奴隸,多標致啊,您看那邊,那幾個女的都是我花錢買回來的,這可是我的珍藏品!”馬魯阿裡見朱瀚一直在打量這些斯拉夫女奴隸,於是便介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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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看了這些女奴隸一眼,點了點頭“果然是一流的貨色!”
“多謝殿下誇獎!”馬魯阿裡高興極了啊。
這位英王殿下對他的態度越好,這就越有利於他的生意。
“嗯,你的這些貨色我看都挺不錯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啊!不過價格嘛“
“您放心吧,殿下,隻要您喜歡,這些奴隸我可以八折優惠,絕對物超所值。”
“哦?八折優惠,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朱瀚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