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段功大聲喊道。
頓時城牆上的眾位士兵全都嚴陣以待,一個個手拿著武器,做好了防禦的姿態。
片刻後,馬背上的騎士衝到城下,翻身下馬。
原來是大理軍自己的探馬斥候。
段功立刻派人把他接進來。
“怎麼回事?”段功皺著眉頭問道。
“總管,我剛接到消息,陳友諒率領大軍正在趕往普州,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到達普州。”那騎士說道。
“知道陳友諒帶了多少兵馬嗎?”段功問道。
“據說有五萬左右。”那騎士回答道。
“什麼?五萬左右,陳友諒這是瘋了吧,難道他不怕後院起火?”段功聽到這個消息後,臉色變了一下。
陳友諒之前宣稱的十萬大軍,段功是一點都不信,但現在探馬稟報的五萬應該不會有錯。
哪怕是五萬大軍,也不是段功手下一萬多人可以戰勝的。
段功隻是想不明白,難道陳友諒傾巢而出,就不怕後方的大理城和昆明城有人造反嗎?
“你先下去休息吧!”段功揮手說道。
等那騎士走了之後,段功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段功站了起來,然後吩咐道“傳令下去,讓全城所有官員即刻來議事廳議事!”
很快,普州府衙內的官員便全部聚齊了,此次普州官員基本上都在了這裡。
“諸位,陳友諒的大軍距離普州已經不足三百裡,大家認為我們該怎麼辦?”段功坐在椅子上澹澹的問道。
“啟稟大人,末將認為我們應該堅壁清野,等待敵軍自亂。”一位官員說道。
“末將附議!”旁邊又有一名武將站出來說道。
段功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敵軍來勢洶洶,我們堅壁清野根本無法阻攔住對方,陳友諒可是有許多火器,能夠摧城拔寨易如反掌。”
“這”眾人聽到段功的話後,都是愣了一下。
“若是陳友諒來犯的兵馬不多,我們還可以堅守,但是既然陳友諒來了這麼多大軍,我們肯定守不住普州,那就壓把目標變成保存實力,必須放棄普州城!”段功斬釘截鐵的說道。
眾人都知道,段功說的話有道理。
但是真要放棄普州城的話,心裡都有些舍不得。
因為,一旦他們失去了普州,那複興大理國就可稱了泡影了,這可是段功手中的最後一座城池。
“總管,普州不能丟呀,我們在普州的百姓怎麼辦,他們可都世代生活在普州城內啊。”一位官員擔憂的說道。
“總管,普州城絕對不能丟!”其他的官員們也跟著勸道。
段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陳友諒的兵馬太強,普州既然受不住,那就留給陳友諒一座空城,帶著普州全城的百姓撤退。”
“撤退?”
“全城百姓?”
“撤退到哪裡?”
眾人聽到段功的決定後,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們暫避鋒芒,先撤退到邦牙,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段功緩緩的解釋道。
“總管,邦牙可不是我們的地盤啊!”
“總管,邦牙土地貧瘠,如何供養軍民啊?”
“等陳友諒占領了普州,他肯放心讓我們在邦牙待著嗎?”
“就是,我看還不如拚死一搏呢?”
眾人立刻齊齊反對,他們的反對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真要按照段功的那個計劃,一旦他們繼續向南撤,陳友諒肯定要占領雲南全境,等到了那個時候,作為一隻孤軍的段功等人,就算是想跟陳友諒拚命,都已經沒有機會了啊。
與其那樣,還不如利用普州的城防打退陳友諒的進攻。
為自己爭得最後的一絲生機。
麵對眾多將領的質疑,段功有自己的想法。
他擺擺手製止了一眾將領們的爭吵,然後澹定的說道。
“現在陳友諒兵力強盛,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與其在普州寄希望於擊退強大的敵人,不如先向南躲避鋒芒,而且我們還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向外麵尋找強援。”
“尋找強援?”
聽到要尋找援兵,一眾將領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但是他們眼中的光很快又是暗澹下來,因為如今元朝在雲南的梁王巴匝剌瓦爾密,已經是戰敗身死,大批的蒙古軍人也被陳友諒給殺了,哪裡還來的什麼援兵?
“大元雖然已經不行了,但是我還有一個大明呢。”段功澹定地說道。
“什麼?總管的意思是要率領我們去投降明軍嗎?”
對於投降明軍這個決定,這些大理將領們也並不怎麼看好。
因為他們早就聽說了明軍的所作所為,那可是一點兒都不比陳友諒差。
明軍不僅在中原一帶搞什麼打土豪、分田地,就連近在遲尺的貴州各家土司也被明軍打得抱頭鼠竄,他們統治了數百年的土地和人民都被明軍給瓜分一空。
明軍如果來到了雲南,這些大理將領們的權利也肯定是不會得到承認的,就算是段功帶領他們投降的明軍,最後和投降陳友諒也絕對沒有什麼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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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諒是敗家之犬,喪失了湖北的領地進了四川,然後又來攻打我們雲南,他想要的是依靠雲南和四川的人力物力去反攻明軍,所以一定會對我們使用手段壓榨,而明軍如果攻占了雲南,我們就可以幫助明軍在雲南治理百姓和土地,而不必擔心明軍對付什麼敵人,到時候明軍肯定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也就給了我們東山再起的機會。”段功笑著說道。
這其中的道理,一群大理將領們很快就是明白了過來。
自從兩晉南北朝大亂之後,雲南這個地方就一直由當地的土司勢力統治。
不論是再強大的中原朝廷,對於雲南的治理,也無非就是委任一些上級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