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部的官員們眼裡,沉龍梁造的橋無比的簡陋。
無非也就是數十個紙管,看似隨意的連接在一起。上麵的橋麵,也隻是用十幾張宣紙,簡簡單單的用漿湖粘上去。
“這小子不會是認真的吧,如此簡陋的東西,也能叫做橋?”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那些紙管竟然還是空心的。哪怕他費點事,把那些紙管卷成實心的,我都覺得他用心了。”
“如果不想比的話,就不要勉強嘛。讓我們白白在這裡曬了這麼久的太陽,結果他就拿出了這種東西?”
還有人朝沉龍梁叫道“我說小子,你就算是敷衍也用點心啊,至少弄出點花紋,好歹也能入眼。”
這橋畢竟是用宣紙做成的,不免讓人聯想到某些不太好的東西。
也有工部的官員不屑的嘲諷“你這個橋,該不會是給死人走的吧?”
官員們不停的嘲諷,可工匠們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技術不夠的人,的確是看不懂,沉龍梁這座簡陋的紙橋有什麼特彆之處。
可這裡是工部。
今天在場的匠人,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反而隱隱能理解,沉龍梁弄出來的這座紙橋的特彆。
受限於時代的原因,有很多地方他們並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可他們卻能夠明白,某些地方怎麼做,可以增加橋梁的支撐力。
正因為明白,所以工匠們才越發的震驚。
這些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能夠厲害到這個程度。
官員們的譏諷還在繼續。
“就這種破橋,也想要跟我們工部匠人的橋相比?”
“我看根本就沒有必要評判了,直接宣布我們工部的工匠獲勝吧。”
“隻要眼睛沒瞎,就能看出來贏的究竟是誰。”
官員們自以為是的諷刺。
就仿佛是一個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抽在工匠們的臉上。
換做以前,工匠們對讀書人,都是無比敬重的。人家學的是孔孟之道,管的是天下興亡。
相比起來,他們這些工匠,平時也不過就是修橋補路,建建房子軍械什麼的。
雖然比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強上一點,可也不過就是靠身體混飯吃。
跟那些懂得許許多多道理的讀書人比起來,他們這些苦哈哈的確多有不如。
可是今天。
這些所謂讀書人,一個個不懂裝懂的嘴臉,讓他們對這些人,有了新的認識。
趙和倫假惺惺的幫朱瀚找補“王爺的學生,說不定是理解錯了題目。要不然,下官讓人跟他仔細講清楚,趁著天色還早,讓他趕緊再做一個吧?”
朱瀚卻是指了指沉龍梁的方向。
卻見沉龍梁把他剛剛造好的紙橋放在桌子上,雙手抓著桌沿想要爬上去。
可這木桌雖然夠,沉龍梁從一側往上爬,另一邊的桌腿,卻因為他的重量抬了起來,差點翻倒。
隻試了一次,沉龍梁就直接放棄。
朝皇莊的學生們招了招手“都彆看熱鬨了,來兩個人幫我一下。”
張雲傑直接點了個人“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桌子邊上,不需要溝通就明白沉龍梁的意思。
其中一個人壓著桌子,張雲傑直接一翻身就爬上桌麵,然後回身,把沉龍梁也拉上了桌子。
他們的動作,讓除了朱瀚之外的所有人,都有點發蒙。
“這些家夥,又想要乾什麼?”
“哼,無非就是嘩眾取寵的新把戲罷了,不用太過在意。”
“不論他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紙橋不如工部匠人製作的木橋,更好的事實。”
衛池跟魏老這些年紀比較大的匠人,卻是隱隱的明白了什麼。
全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不可能把?”衛池不可置信的道。
魏老也是連連搖頭“絕對不可能,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這座橋,可是用紙做出來的啊!”
不管他們是什麼態度,什麼反應。
張雲傑那邊,都已經有了動作。他的視線,從工部的官員還有匠人們身上掃過,滿是輕蔑跟不屑。
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英王殿下的強大。
沉龍梁製作的橋梁固然厲害,可這些知識,都是王爺殿下教給他們的。
心中的念頭轉瞬即逝。
張雲傑的左腳高高抬起,直接踩在了紙橋之上。
工部的官員們最開始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紛紛不屑起來。
“裝樣子也要裝的像一點,這明顯都沒有用力啊。”
“他們該不會,以為這樣假裝踩幾腳,就能夠湖弄過去吧?”
這種冷嘲熱諷才剛剛開始,張雲傑後麵的動作,直接讓他們,把嘲諷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張雲傑先是加了一點點力量,微微調整站位。
隨後踩著紙橋的腳微微一用力,整個人一下子站到了紙橋之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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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受到震撼最大的,正是工部的工匠。
“天啊,竟然真的能承受住一個人?”
“這座橋竟然還是用紙做到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用了什麼仙術妖法。”
也有匠人神色無比複雜,又是鬱悶卻又有些敬佩“看來這一次,又是我們輸了。”
“等等,你們快看!”突然有人指著張雲傑的方向驚呼出生。
眾人看去,再一次沉龍梁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之所以如此震驚。
是因為在張雲傑站上去之後,沉龍梁也把自己的腳放在紙橋另一邊的橋麵上。
這座紙橋,長三尺,寬一尺,想要站上去兩個人雖然有點擠,但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為了防止摔倒,張雲傑跟沉龍梁兩個人勾肩搭背,站的穩穩當當。
此時此刻,他們兩個人的體重,全都壓在紙橋之上。